薛清清抱着手臂,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陈三盯着沈砚云看了片刻,又盯着薛清清看了一会:“三天后,我来看看他能不能下地,万一你们跑了呢?我们上哪里找你们去?”
薛清清转身,把窗户下的轮椅踢了一脚:“他连路都走不了,能跑哪里去?你去问大夫和护士,他这伤三天能下地?就是能下地,大夫也不会许他走出医院,最多是坐着这玩意在院子里晒晒太阳,咋地?他多晒太阳能晒出钱来?”
笨重的轮椅被薛清清踢的咕噜噜撞到了墙上,又弹了回来。
其余的人还想反对。
陈三抬了一下手,似乎在思索。
这陈三不是领头的,也是个小头目,薛清清哼了一声:“要不,你们还是报公安吧,公安说赔钱,我们就赔钱,公安说要我们赔多少钱,我一分钱也不会少你们。”
“那就七天,我知道他的车牌号,我们找不到他,公安是能找到的!”陈三一摆手,带着一群人扬长而去。
似乎是笃定了沈砚云和薛清清真的会拿钱出来,他头也不疼了,身上也不疼了,走的很快。
“你打算怎么跟公安合作?”沈砚云出声问道。
搂草打
兔子,一网打尽,还能怎么合作?
这些团伙作案的家伙,留一个在外面,都是祸害。
薛清清站起身,轻手轻脚的走到病房门口。
沈砚云看着薛清清小心翼翼的动作,眉眼里闪着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柔和:“他们都走了,外面没人。”
“话别说那么绝对,刚刚我来的时候,其实看到了那个陈三在走廊里溜达,当时我不知道他跟你受伤有关系,”薛清清朝外张望了一眼,刚刚那一群人已经走的一干二净,她松了口气。
床头柜上摆着一茶缸子的水,薛清清端过来咕咚咕咚灌了一气。
从早上做好蛋糕开始,她就一直没喝过水,说了那么多话,她的嗓子眼早就冒烟了。
那是他的缸子!
沈砚云的耳朵突然发热起来,刚刚薛清清凑过来说悄悄话时呼出的热气,似乎还吹在他的耳朵上:“暖壶里还有水,护士打过了水!”
薛清清把一缸子的水喝了大半,还剩下一小半:“要不要我扶你起来喝点水?”
“我不渴!”沈砚云抿了下唇,薛清清喝过水之后,嘴唇带着水泽,粉嘟嘟的,他只是扫了一眼,只觉得本来不渴的嗓子有点发干。
自己这个
妻子,除了心灵手巧,冷静智慧,居然还有诱人?
薛清清把水喝完,拎起暖壶把茶缸倒满:“水不太多了,我去给你打满,你躺着不要动,我一会就回来!”
沈砚云点点头。
薛清清拎着暖壶出去,遇到一个护士,跟她打听了在哪里打开水,她朝着护士指点的地方走去。
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前面的走廊走过,走向了医生办公室。
薛清清提着暖壶装作路过医生办公室。
陈三的声音很大,一点也没掩饰:“大夫啊,我那个恩人不是住院了吗?他要住多久的院啊,我关心他!”
呵!
这张嘴真是会说。
薛清清心里冷笑一声,刚刚陈三他们从病房走的利索,其实根本没有全然相信她啊。
医生对病人的情况很了解:“那个沈同志啊,最少要住两个礼拜呢,你不用担心他,医院会治好他的。”
……
陈三哪是担心沈砚云?他是担心拿不到钱!
这钱他是一分钱也拿不到!
薛清清没继续听下去,她去打了水,打水回来,特意从医生办公室门口路过,陈三已经走了,她回到病房:“你想不到我刚刚看到谁了!”
她走的快,此时有些气喘。
因为剧烈运动,她的小脸红扑扑的,太阳光照在她的脸上,金黄色的细小绒毛,令她像是枝头的水蜜桃,诱人无比。
沈砚云目光勉强淡定:“看到谁了?”
“陈三,”薛清清把暖壶放到床头柜的旁边,她端起茶缸,用嘴唇试了下水温,水已经不烫了。
“他想干什么?他拦你了?”沈砚云的声音冷了下来,他也注意到陈三看薛清清的眼神不规矩,以为陈三是打什么坏主意。
“他去医生办公室问你要住多久的院,我扶你起来喝点水,”薛清清放下茶缸,她把沈砚云没受伤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膀上,用自己的身体受力,一手搂着沈砚云的脖子,扶着他慢慢坐起来。
她的发丝贴着沈砚云的脸。
沈砚云的身体发僵,肋骨好似一点也不疼了,他近距离看着自己这个妻子,她竟然这样娇小:“你最近脸上不弄那些五颜六色的东西了?”
“那叫化妆,林同志教我的,她说好看,谁知道居然吓晕了别人家的娃,我是不是太好骗了?”薛清清扶着沈砚云坐稳,隔着衬衣,她也能感觉到衬衣下,他的肌肉紧致结实,真想摸两把。
薛清清忍住朝沈砚云伸
出魔爪的念头,把茶缸子递到他嘴边:“我试过了,水不烫。”
听到林玉雪的名字,沈砚云的眉头微微的皱了皱,就着薛清清的手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