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清清记下地址,回家拿了肉票买了二两猪肉,又买了一点小青菜,她把猪肉和小青菜剁碎,拌成馅料,活了一点白面擀成馄饨皮。
她包了够两人份的金鱼小馄饨,煮好装进大碗里,用布包着碗,送到医院。
还没走到病房,就听到林玉雪的声音:“你都受伤了,薛嫂子也不管你?我给你带了桃酥,给你拿一块吃?”
这茶味,她在病房外面都闻到了。
薛清清站住了脚步,她想听听沈砚云对待绿茶的态度,要知道沈砚云可是为了林玉雪不分青红皂白的要她道歉呢。
沈砚云的声音清冷平淡:“清清回去做饭了!”
他总算没有连名带姓的叫自己,薛清清觉得心情愉悦,抱着碗,步伐轻快的走进病房:“我回来了!”
林玉雪手里拿着的一块桃酥还没递出去,她脸上的笑容便有些僵硬了:“薛嫂子,你给砚云做了什么好吃的?”
一股她没闻过的香味,从薛清清抱着的东西里飘出来。
这个该死的薛清清,她不是说她不会做饭吗?
林玉雪的眼神,第一次有种望眼欲穿的渴望。
该死,她怎么想吃薛清清那个贱人做的饭?
砚云?叫的怪亲切的。
薛清清把手
里的碗放在床头柜上:“刚出锅的,特别热乎,还有些烫呢。”
床边的凳子已经被林玉雪占据了,薛清清坐到沈砚云的床边,伸手拿过林玉雪手里的桃酥:“哇,这黑乎乎的饼是什么?好吃吗?”
真是土包子,连桃酥也不知道。
林玉雪忍住露出轻蔑,她温柔的说道:“薛嫂子,这是桃酥,你没吃过吗?这还有麦乳精,你看这是黄桃罐头。”
她指着地上的一大网兜的东西。
探病送亲戚,她拿的这些东西,可是一般人都买不起的东西。
林玉雪每说一样,薛清清的眼睛便亮一分,八十年代的桃酥,她怎么可能吃过?“谢谢林同志了,你真是大好人,知道我都没吃过,买这么多!”
“这是我给砚云买的,”林玉雪笑着说道。
薛清清拿着桃酥大口咬下去,桃酥酥香的掉渣,上面的芝麻满口喷香:“你给他买,不就是给我买?他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
桃酥太酥了。
她一说话,满嘴喷饼干渣渣。
林玉雪坐在她的正面,被她喷了一头一脸。
薛清清意识到自己做了坏事:“呀,对不起啊,”她把剩下的半块桃酥塞进嘴里。
她说“对不起”的时候
。
像是个炸口的蘑菇在喷孢子。
林玉雪坐不下去了:“砚云,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沈砚云正要张口。
薛清清开心的道:“太好了,明天过来,我请你吃桃酥,我也会做,我做的比你买的这个好吃。”
“你都是第一次吃桃酥,你就会做?”林玉雪忍不住反驳,薛清清连吹牛说谎都不眨眼了吗?沈砚云正好看看薛清清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你不是要走?你就走吧,我就不送你了,我要和病号吃饭!”薛清清过来扶沈砚云。
把沈砚云扶起来,她把包着大碗的布解开。
碗里一只只形如小金鱼的馄饨,在泛着油花的汤里漂浮,随着薛清清的动作,小金鱼在汤里好似在摇晃着尾巴游动。
扑鼻的香味,谁闻到了都迈不动脚步。
林玉雪被强行送客,只能忍着口腔里泛着的口水,不甘心的走了。
她这样想着。
这馄饨肯定是在附近买的,薛清清一个乡巴佬不会有这样的手艺。
她回头,怨恨的看了一眼坐在沈砚云身边的薛清清,扭头走了。
薛清清的余光看到门口的人走了,她把网兜提到一边:“饿了吧?现在没人打扰我们了,开吃!”
沈砚
云本来还不是很饿,香味勾动他的馋虫,他的目光也不由落到碗里:“这么多,我吃不完!”
这是馄饨?
他从来没见过这种形状的馄饨,每一个像是一条小金鱼,又俏皮又可爱。
有点像薛清清怎么办?
薛清清从口袋里掏出两把调羹,一把递给沈砚云,她自己拿了一把,挖了一只馄饨放进嘴里:“这是我们两个人的饭,我怕你等急了,出锅就全装过来了!我是不是来的不合适?打扰你跟林同志了?我都不知道,你们已经熟到可以叫你砚云了,我本来以为,只有你老婆和你战友,长辈才能这么喊你。”
她也会茶艺的。
就是不知道沈砚云能不能分辨出来了。
她是真不喜欢林玉雪用带着占有欲的眼神看着她的大白菜。
沈砚云吃下一只金鱼馄饨:“你来的很及时,我不喜欢桃酥!你喜欢吗?喜欢的话,以后我给你买!”
在薛清清没来的时候,林玉雪话里话外说薛清清不会照顾人。
刚刚他想起身,有个起身的动作,就牵扯到了肋骨的伤处。
林玉雪一个劲儿的催他拿桃酥吃,根本没看到他的痛苦。
“我自己会做,比她买的这个还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