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没有来看钮妃姐姐一眼,说好的中央空调,一点都不称职。
“出去走走,光躺着,身子骨难受。”见钮妃躺着不动,顾夏拿出杀手锏:“也好瞧瞧你的枇杷树,你许久未见,说不得就变样了。”
钮妃横她一眼,这就是骗小孩子了,树木不说一月未见,便是一年未见,怕也没有什么变化。
到底还是让顾夏搀扶着,再廊下晃了一圈,趁着太阳不大,躺在躺椅里头眯一会儿。
人都是经不起念叨的,说曹操,曹操到,在下朝的点,康熙就带着自己的依仗队来了,见顾夏在,一点都不意外,给她一个冷眼,就开始对着钮妃嘘寒问暖。
“近些日子战事紧张,朕政务繁忙,没来得及看你,你不要伤心。”康熙的话语温柔的快滴出水来。
钮妃有些诧异,她跟皇上之间一直淡淡的,何曾听过他这般温柔的说话,见熙嫔小脚步一蹭一蹭的,没一会儿就闪到门外,心中好像有一丝明悟。
皇上这是见熙嫔对她上心至极,吃醋了?
好像心情好上不少了呢。
果然,熙嫔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康熙就坐正身子,一板一眼的嘱咐:“最近好多了?”
听在钮妃耳中,那就是:有熙嫔陪你,你可舒坦。
轻轻的点了点头,钮妃低眉顺目,有些不知道怎么跟康熙说话,她知道熙嫔挺喜欢皇上的,就有些不愿意夺人所爱,看熙嫔的样子,显然也是觉得康熙是她的,这才悄然离去。
她懂事的令人心酸。
两人静默无言,康熙坐了一会儿就要走,出门的时候,看到熙嫔坐在院子里,海宁正在给他捏肩膀,两人年岁差不多,看到他眼里就有些刺眼。
“朕疯了。”
钮妃跟她亲密,他便瞧钮妃不顺眼,海宁一个太监,他竟然也看不顺眼了。
顾夏见他出来这么快,有些诧异,却还是乖乖的上前行礼。
见康熙高高抬着下巴,鼻子中恨不得喷着气,有些摸不着头脑,大猪蹄子的心事好难猜哟,她决定不猜了。
送走康熙之后,顾夏又进了内室,钮妃正眼巴巴望着门外,见她进来,眼前便是一亮,慢吞吞的为自己辩白:“我的心中只有你一个,你要相信我。”
顾夏黑线,坐在她旁边,柔声道:“他不属于我,我不会多想,倒是姐姐你……有些话不是乱说的。”
来自后世被橘里橘气污染过的心灵会想歪的。
钮妃但笑不语。
“皇后娘娘的事已经翻篇了,以她一人之命,换以前所有,就是不知道这是皇上做的决定,还是她的家族做的决定。”
钮妃咬唇,她现在精神不济,许多一手信息无法掌握,再加上这一次事关重大,她查不出来也是应当的。
顾夏想到那天康熙的表现,倒是觉得,是家族出手的可能为多些。
他不急不徐等待的模样,还在她脑海中回荡不已,她现在有些害怕他,也害怕这个宫廷。
钮妃点头,肯定她的猜测,半晌才落寞道:“若是我薨了,最大的可能便是族妹进宫,我们这样的身份,更多的像是一个符号,是谁不要紧,代表着后头的族人便好。”
顾夏点头,这个时候,她也明白女人的地位到底有多低,钮妃的总结很到位,也很清醒,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若是她们做的有星点不好,那么随时会被家族抛弃,而为了保持荣耀,会有数不尽的适龄族妹进宫,代替她们。
“不要想那么多,我们都会好好的,长命百岁,历经三朝五朝的。”熬死所有人,做最后的人生赢家。
“活成老妖精了。”钮妃想到两人白发苍苍的时候,还手牵着手,一道在廊下晒太阳,不由得笑出声来。
这样美好的日子,简直想都不敢想,她这样破败的身子,能正经老死,她就满足了。
只是舍不得她的好妹妹,独自在宫中徘徊,总觉得放心不下。
“到时候你我携手种的枇杷树,会亭亭盖矣,枝繁叶茂的,有很大很甜的枇杷可以吃,怎么吃都吃不完那种。”
“我们就摘下来,做成枇杷酱,或者是送人都是极好的。”
钮妃想着,唇角就勾出喜悦的笑容。
顾夏想了想,有些黑线:“到时候我们都是老祖宗,应该是赐下去才对。”
两人畅想一番美好的未来,越想越觉得美滋滋,顾夏倒是对琵琶酱嘴馋了,忍不住道:“枇杷怎么不早些熟,这会儿尚有些青,带着一点点黄,让人看的着,吃不着,实在伤心。”
钮妃:……
这都哪跟哪,为什么会突然馋起枇杷来,不过细细一想,甜甜的枇杷,丰润的汁水横流,好么,她也有些馋了。
馋也没法子,时节不到,就是吃不到口中。
顾夏回了景仁宫,既然钮妃已经好起来,她就不用将自己的事情抛在脑后,日日的陪伴她。
这一次皇后的事情,给她敲响了警钟,若是上头想要你的命,你就只能引颈受戮,毫无反抗之力。
这么想着,顾夏换上布衣,挽着袖子给自己的田园薅草,一棵一棵的特别有耐心,她这次种了茄子、番柿、豆角、南瓜、黄瓜、甜瓜等,东暖阁跟前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