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沉寂下来,不在脂粉堆里打滚之后,就会变得格外清醒,再加上顾夏身上的甜香味,闻着实在太过舒适,让他流连忘返。
刚开始的时候,他一牵她的手,就会胸闷头晕,心跳的砰砰砰的,还以为她使了什么手段,匆忙召了御医,最后被嘲笑一通之后,才知道这是心动的感觉。
可怜他活这么多年,头一次尝到情爱**蚀骨的滋味,果然难忘的紧。
有皇父的前车之鉴,让他不敢太过张扬,可总想给她最好的,一个妃位,不算什么,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顾夏舒舒服服的窝在他怀里,高高兴兴道:“妃位啊,太好了,跟钮妃姐姐……”
看着康熙冷厉的表情,接下来的话自动消声,吐了吐舌,顾夏缠上去,软软的撒娇:“伦家最爱你了,心心念念都是雷啊~”
嗲声嗲气的,让康熙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无语道:“好生说话~”
说完之后,康熙赶紧捂住自己的嘴,被她带跑偏了,也跟着嗲了一下。
顾夏作怪的哈哈大笑,学着他刚才的话又说了一遍,忍不住捂着肚子哎哟起来。
笑的猛了,宫缩一阵一阵的,那种发紧的感觉不太舒服。
“该。”嘴里说的严厉,康熙却小心的将大手附上她的肚子,柔声问:“可好点了?”
顾夏缓了缓,不敢再胡闹,老老实实的侧躺着,想到娜木钟的病情,便问道:“懿靖大贵妃如何了?”
康熙摇头,“不大好,越来越严重了,之前还能起身,现在起不来了。”
天冷,老人总是吃不住的。
顾夏沉默,娜木钟对她来说,只是历史上的一个符号,现在也没见过,懿靖大贵妃不愿意往太皇太后跟前凑,总是一个人,这些小辈,许多都没有见过她。
这个话题有些沉重,两人说几句,便静默下来,再睁开眼,就是第二天早晨了,有雪的日子,天亮的总是早。
一到这时候,胎动便频繁起来,顾夏睡不着,看着梁九功伺候康熙洗漱穿衣,康熙要走了,又转身蹑手蹑脚的往床榻边来,对上她明亮的眼睛就笑:“醒了?怎么不再睡一会儿?”
顾夏也笑:“我再躺躺,不想起,外头好冷的,起来也无事。”
轻轻嗯了一声,康熙福身,在她额间印上一个轻吻,这才柔声道:“睡,朕去早朝,有空再来看你。”
目送他离去之后,顾夏发了一会儿呆,东想西想的,没个消停,没过一会儿又睡着了。
自从有孕后,这睡觉就多起来,整个人肌肤养的溜光水滑的,特别有光泽,顾夏自己摸了又摸,颇有些爱不释手的感觉。
等到睡醒之后,香襦就来禀报:“董庶妃来了,在前殿侯了一早了。”
曹嬷嬷一点都不意外,冷笑道:“这是赔罪来了,不理她,让她等着。”
顾夏正在用膳,听到董氏有些倒胃口,对古代的女子有些不明白,她自己一个月就那么一天两天能见着康熙的面,还能贤惠到推荐别人的地步,董庶妃瞧着又不傻,看来图的也不小。
再一个,王佳氏整日跟在她后头,多么殷勤,她怎么一点都不顾,反而推荐起花奴,生怕别人想不起她祖上发达前的包衣根子。
顾夏确实不乐意理,就没有作声,只交代:“伺候周到些,莫让人拿闲话便是。”
董氏一直坐到午间传膳的小太监出二门,这才死心走了,看着景仁宫的殿门,抿了抿嘴,今儿她把她拦到外头,总有一天,她会求着她进。
定然。
发了一番誓,董氏觉得心里舒服很多,回去的时候,路过螽斯门,看着那牌匾半晌,才默默的掩下眼睫,回自己宫殿去了。
这螽斯门象征着多子多福,可惜……都没有这个福气。
王佳氏在等着她,见到那张带着春意的脸颊,她的心中就难受,不禁想,难道就她一人……只是在殿中空等,其他人都侍寝了不成……
无从得知,这话她也问不出口。
幸好,她是个生不出的,她就放心许多。
“我们去花庶妃宫里啊,今儿是她的好日子,去庆祝一番。”王佳氏兴致勃勃道,她只知道,花奴跟她一条船上的,就愿意真心相待。
董氏:……
哪里来的蠢货,好想叉出去,别人侍寝,她载这么大的跟头,有什么好高兴的。
但祝贺还是要去的,董氏心塞塞的准备礼物,她就随便提了一嘴,万岁爷怎么就准了呢。
“还是董姐姐得宠,万岁爷特别将您的话放在心上。”王佳氏笑的眉眼弯弯,特别开心。
这话一听,董氏心里高兴很多,将那些纷杂的思绪抛掉,假意道:“说这个做什么,叫别人听见,没得笑话我们。”
走上夹道的时候,周围是小太监吭哧吭哧的扫雪,还有些小宫女,手上都生了冻疮,还不是得小心的干活。
到延禧宫的时候,就见花奴神色淡淡的,穿着月白的撒花褂子,一张小脸白生生的惹人,总觉得她经过一夜滋润之后,变得更加妖艳多姿,眼角眉梢都带上几分春意。
董氏笑的温柔,执起花奴的手,柔声道:“怎么都唤起花庶妃来,你本姓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