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奴心中一滞,有些难受,面上不显,淡淡道:“皇上说嫔妾……适合以花为姓。”
梁总管交代的,定然是皇上告诉他的,要不然一个奴才,哪里敢乱说呢。
王佳氏高高兴兴的拉住她另一边手,脆生生道:“侍寝后,你的好日子就来了,早日怀上龙胎,就跟原来不一样了,真好。”
什么原来不原来的,花奴心中冷嗤,面上却露出羞怯的笑意,小脸粉粉的,如同雪中映桃花,那几分姝色,让王佳氏看直了眼。
“妹妹真美……比熙嫔也不差什么了,只……”只不如对方有气质,瞧着差上些许,看着董氏严肃的面容,王佳氏到底没敢将下头的话说出来。
在她心里,花奴不过一个奴婢,她为她高兴,划拉到一个窝里,却不会真正的尊重她,言语间,更多的是没那么忌讳。
花奴说起话来,细声细气的,好似一阵风就能吹倒一样:“熙嫔娘娘天姿,嫔妾哪里能比。”
这话她可不敢应,没得传到那二人耳中,那还有她的好日子过。
肚子咕噜噜的响起来,花奴又是怯生生的笑了,小小声道:“两位姐姐留下来用膳,只妹妹这里没什么好东西,莫要嫌弃才是。”
董氏赶紧告辞离去,这点眼力见她还是有的。
看着两人离去的身影,花奴收起面上怯弱的笑,慢条斯理的执起茶盏,玉白的指尖配上瓷白的茶盏,好看极了,那素手挥动间,小铜炉中的熏香就被灭掉。
特意点来招待王佳庶妃的,希望她能喜欢,凭什么自己侍寝只是干等着,而她却春色满面,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得了好儿。
康熙召幸几个,又停下来了,众人都慢慢的期盼着,敬事房的小太监可以停在自己门口,只盼啊盼啊,先盼来的却是懿靖大贵妃薨了的消息。
她到底年迈,病的越来越重,渐渐的药石无医,昨夜里咽气的,今儿都要去吊孝。
懿靖大贵妃身份不一般,这些小辈没一个能逃开的,顾夏有些郁闷,这参加丧仪更是有行不完的礼,死者为大,还要跪来跪去的。
换上素淡的月白孝衣,这是昨夜儿得到消息之后,奴才们赶紧赶制的,刚收拾停当的功夫,就见柏永年匆匆赶来,好么,她又奉旨动胎气了,这丧礼是不用去了。
柏永年没有丝毫不耐,一丝不苟的望闻问切,俊秀玉白的脸庞上带着丝丝笑意,柔声道:“您近几日都不宜活动,还是静养着。”
顾夏乖巧的点头,看他转到一边开始拿出纸笔,不由得心中一紧,难道要假戏真做,给她开药方子?想想中药的苦,她就觉得敬谢不敏。
“莫怕,万岁爷让微臣多呆一会儿。”柏永年许是见她神色有异,开口安抚。
他的声音真好听,顾夏想了想,决定征召他为自己读话本。
“左右您无事,不如替本宫读话本如何?”顾夏想了想,到底不是她手下的奴才,要询问一下意见才是。
柏永年:……
这是什么特殊的癖好?
可有可无的点头,柏永年轻声道:“既然嫔主吩咐,微臣不敢推辞。”
接过小太监递来的话本《玉支玑》,和隐约的白眼一枚,柏永年若有所思,顺着小太监指的位置,语速适中的读了起来。
“如果有所闻,而思‘采葑采菲’;有所慕,而愿‘秣马秣驹’;有所求,而望‘宜家宜室’……”
等他一章念完,再抬眸去看,就见熙嫔睡颜恬静,小脸绯红,鸦色的长睫安静的铺开,只瞟了一眼,便很君子的挪开眼,起身悄声往外室走去。
香襦跟在他后头,目送他离去之后,这才守在晶帘外头。
天刚蒙蒙亮的功夫,就把嫔主给叫起来了,这会儿困了也是应当的,她得好生守着才是。
曹嬷嬷坐在她身边,跟她一起做针线,那双保养得宜得双手特别灵巧,让她羡慕不来。
她老人家刚来到嫔主身边没多久得功夫,就彻底接过嫔主贴身衣物的制作。
平日有闲暇的时候,总是不停在忙活着,看的她也不好意思嗑个瓜子偷个懒的,生怕被比下去,嫔主不要她了。
等顾夏醒的时候,想到自己竟然睡着了,还有些懵,在太医面前睡着,真是太失礼了,然而柏太医是难得一见的男低音,温柔说话的时候,谁也抵挡不了。
可惜不能时常接触,看来她得找个男低音小太监给她读话本了。
这该死的后宫,压根不让男女过多得相处,哼,什么破规矩,康熙一个人坐享整个后宫,想召幸哪个就召幸哪个,偏她想听个声音都难。
“嫔主起来了?”曹嬷嬷放下手中的针线,探头看了一眼,见她真的醒了,赶紧过来伺候。
她很贴心,也很会把握顾夏的心思,总是很妥帖很周到,顾夏想,到时候生完孩子还回去,她会很舍不得。
洗漱过后,先吃用了点心甜汤,这才又捧着书来读,因着天寒,她肚子大了也不方便,就让老先生回去了,只留下释本给她。
原本她是读不通的,可在老先生跟前学了这俩月,就觉得通窍许多,看着释本也能将就下来,到底不如老先生讲的好。
“本宫种的番柿、萝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