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被贾母与王夫人留下看屋子的大丫头和管事娘子们,谁也不敢上前劝说一句,生怕让两人觉得自己是心虚怕主子发现了证据。可是就这么看着也不是个事,万一老太太累病了,还是她们没服侍好之过。
这时帮着管家的贾敏就被这些奸滑的奴才想起来了,顾不得贾敏管家事繁身子又弱,纷纷请她快劝老太太回房里休息。
贾敏情知老太太私房众多,现在一把火烧得干净,任是谁都心疼。可是相比起银子来,贾敏还是更在意贾母的身体,摇摇上前向着贾母道:“老太太,还请回房歇会儿吧,您这么看着,这火一时半会儿也……”
贾母正在气头上,就算平日里再说疼爱贾敏,跟自己攒了一辈子的私房比起来,还是不如,咬着牙向贾敏道:“这便是你替张氏管的好家,连我的私库都能让人放火,你可真是能干!”
贾敏不敢相信的看向贾母,老太太一向说疼爱自己,怎么现在出了事儿,竟然怪到自己头上?
做为贾母一直用来标榜自己疼爱子女的象征,贾敏真没想过有一天贾母会对她说出这样的话来,整个身子都摇摇欲坠,小声叫了一声:“老太太。”再说不出别的话。
贾母不耐烦的挥了一下手:“即在这里帮不上忙,就回你自己院子吧,省得再累着了,还得请太医。”这可是她积攒了一辈子的私房,就这么让她眼睁睁看着被烧光,贾母顾不得自己说出的话,让贾敏眼泪止不住的掉下来。
张夫人观察着这一幕,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上一世她占据的就是贾敏的身体,活得虽然累心了一点儿,可是没吃多少亏,现在只能眼睁睁看着贾敏眼神一点点暗淡,颇有些感同身受。
原主与贾敏的感情一直不错,要不也不会拉着贾敏替她管家。说不定贾母现在不大待见贾敏,跟上一世的王夫人一样,也有贾敏跟着原主管家的缘故。
这想法让张夫人自己都觉得很不可思议。
贾敏可是贾母的亲女儿,据原主的记忆,这一世贾代善已经替她跟林如海定了亲。这已经定亲的女孩在娘家学着管家,不是很正常的事儿吗?
或许贾母没自
己想象中的那样只爱自己,对贾政是真心疼爱,可是贾政有什么地方值得一个自私的人如此看重?张夫人不确定的想着,灵魂力却没有从贾母那里离开。
就听贾敏带着哽咽向贾母请求道:“听说大嫂生了小侄子,我去看看大嫂那里可缺什么。”听的张夫人都摇头,这个时候不该跟贾母提自己的。
果然,贾敏的话又戳中了贾母的痛处:“你一个女孩家,哪里好去产房走动,还不快回房歇着你的。也看看你自己的私库,若是也让人放了火,我现在是没东西补给你的。”
得了,贾敏在荣庆堂里完全站不住了,扶着丫头慢慢向院外走去,那落漠的背影看得张夫人差点跟着掉下泪来。
贾母却没心情去管贾敏是不是被自己的话所伤,即查不出是哪个奴才进了自己的私库,就命赖大去顺天府报官。王夫人那里听到贾母要报官,却有些不愿意: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哪怕私库里的金银都化成了水,可是总有凝固的时候。顺天府要是真的来人,那就得按着失窃算。即说失窃,自要有失单,不说王夫人私库里的一些东西不应该出现,就是这化成水的金银重量,也跟她嫁妆单子上所列对不上。
她倒是想说有些是自己的月例还有庄子与铺子的收入,可是就算她平日一文不用,加在一起也不及化成金银水的七成!
于是王夫人忙忙来到荣庆堂,试图转移贾母的视线:“媳妇觉得这私库烧得实在是蹊跷。”
事关自己的私房主,贾母自然要听一听与自己同命相连的王夫人有什么看法,不由噢了一声:“此话怎讲?”
王夫人便一脸沉重的向贾母道:“老太太且想,不提我那院子里,是不是有胆大的奴才趁着我不在做耗。只说老太太这荣庆堂里的人,哪一个不是经老太太调教十几二十几年的,怎么会做出背主之事来。”
贾母刚才是损失太大气迷了心,所以才一心想要找出那个敢擅自进自己私库还让自己私库着火的奴才,现在听到王夫人这样一说,也觉得若是真有人敢擅自进私库,那不就是说她识人不清,调教出来的奴才不忠心吗?
可是不查出个什么来,自己的损失由谁来承担?
贾母有些狐疑的看向王夫人。现在住在正院的可就是自己和二房一家,若是自己的奴才没有问题,那是不是王氏的奴才?
王夫人在贾母跟前伏低做小十几年,怎么会不明白她现在是怀疑上自己的奴才了?连忙说道:“老太太,您忘了,大太太刚生下来的孩子,可是妨克亲人的。”
哟呵,这是又打算把屎盆子扣到刚出生的贾琏头上了是不?张夫人觉得自己肺都快气炸了。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自己的私库着了火,不想着怎么灭火,倒有闲心栽赃一个刚刚出世的孩子!
原著里的王夫人将内侄女王熙凤嫁给贾琏,也是存着嫁祸的心思吧!张夫人开始发散思维了,这一世她来了,王熙凤还是如有两世一样,愿意祸害祸害谁家去,别想着嫁给贾琏了。
张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