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没有急着动手,她要看看贾母会不会认同这个观点,到时有的是办法教训一下这两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不是一直说贾琏妨克亲人吗,那就妨克给她们看!
贾母一向信鬼神之说,被王夫人这么一引导,还真的若有所思起来。没一会儿便向早就被叫过来的赖大道:“还不快派人请二老爷回府,再多派人手去找大老爷!我倒要听听,大老爷这次要给我一个什么解释!”
赖大领命而去,贾母继续心疼自己攒了那么些年的私房。这一世的贾代善可是没有发现贾母的伪善,死时自己的私房只略给两个儿子做念想,剩下的都让贾母自己看着处置。贾母也没客气,丝毫没有归入公中,全都搬进自己的私库。
贾代善那可是打过仗的人,战胜之后没少抢好东西。现在那些好东西都被一把火烧没了,贾母怎么能不想找出一个人来,补偿自己的损失?
她向着自己的私库走了两步,要再看自己的私房几眼,更要看看那些奴才还能不能从火里抢出几样东西来。王夫人做为一个孝顺的儿媳妇,哪能不亦步亦趋的紧跟老太太的步伐?自是挥退了赖嬷嬷,亲自搀着贾母走向正着着火的私库。
“老太太小心。”赖嬷嬷也觉得心疼呀,做为贾母的心腹陪嫁,她可是知道贾母私库里有多少好东西,也曾做过借着替贾母找东西的方便,偷摸
几样贾母多年不用的首饰,藏掖些未镶嵌的珠子、宝石之类。可是现在不是担心东西的时候——烧都烧了,多看几眼也不过多心疼几分,万一让火给燎着了,才是大事。
人家赖嬷嬷的思路,明显比贾母清晰得多。
她不叫这一声还好,一叫贾母与王夫人自是要回头看她要让自己小心什么。这一回头不要紧,也不知道是不是起见风的缘故,私库里的火一下子被吹旺了几分,几缕火苗正正落到了贾母与王夫人的衣裳上。
众奴才听到贾母与王夫人呼疼的声音,顾不得私库里的东西了,纷纷拿着水盆子就往贾母与王夫人的身上招呼。谁知贾母与王夫人身上穿的绸缎最不耐火,一烧便是整身衣裳都着了起来。这还不算,那火经了水竟不灭,如有目的一般,一齐往上窜了起来,对准贾母与王夫人的面门便烧了过去。
等着几盆子水倒在贾母与王夫人身上,总算是把火给扑灭了,可是两个人的脸上已经烧起了一个个的火泡,整张脸都没法看了。
疼、钻心的疼。刚才贾母与王夫人是心疼,现在却是整个身子都如万蚁噬咬一般。赖嬷嬷吓傻了,自己已经让老太太小心了,怎么还被火给烧了呢?
等到贾母与王夫人全身被烧得一丝布了,火才被人给扑灭了。那边可还有被叫来救火的男仆在呢!场面不是不尴尬的。
这时候就看出赖嬷嬷不愧是能借着大观园,自己家修起一座花园子的人物来了,决断力还是有的,哟喝着让那些男仆背过身去,又唤过有力气的女人过来抬了贾母与王夫人进了正房。
贾政是与太医一起来到荣庆堂的——贾代善虽然上了遗折给他求官,可是现在荣国府还在守孝之时,贾政并未到职。贾母与贾政都怕职位被皇帝忘记,按着贾母列的名单,贾政日日出门,拜访能在皇帝面前说得出话的老亲,指望着这些人能不时在皇帝面前提一提贾代善,好让他一出孝就能上任。
一身都是火泡的贾母与王夫人,自然要先由太医诊治。贾母就算到此时还要骂贾赦,原因就是贾政这个出去寻门路的都被找回来了,贾赦还是不见人影。
她不知道的是,贾赦现在正在张夫人的房
间里,看着自家刚出生的儿子,耳边听到的是张夫人的哭诉:“……不过是个刚出生的孩子,怎么老太太容不下他,二太太也容不下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天神庇佑,不愿意看到大房这嫡根正苗断绝,才让人不小心烧着了那个稳婆的衣裳。若非如此,说不得老爷就见不到我们娘两个了。”
不就是哭吗,谁还没点儿伤心事,突逢末世值不值得哭?好不容易有了平稳的一世却被人生生抽离,值不值得哭?被抽离后又被人强塞进穿梭机里值不值得哭……
说起来都是泪,既然张夫人在两条街外就发现了贾赦的踪迹,自然要让大房的奴才先找到他,再把今天产房里的事情早早跟他说明白,免得到了荣庆堂,素有愚孝之名的贾赦,被贾母哭闹两声,就顺着她们的意怪罪到贾琏头上。
贾赦听说那个稳婆已经送去了顺天府,不由埋怨道:“太太何必报官,那起子小人直接打死便是。”说完已经站了起来,大有自己要去顺天府里直接将稳婆打死才罢休之势。
好吧,全世界都知道你是个混不吝,只盼着你能一直保持下去。
张夫人哭得更大声一点,成功止住了贾赦的脚步,才道:“直接打死那个稳婆固然痛快,可是老爷想想,稳婆与我远日无冤近日无愁,平生见都没见过一次,为何要如此害我?自是有人在背后指使。再说稳婆是平民,并不是咱们家里的奴才,还是由官府审问的好。”
贾赦不甘心的撇了撇嘴:“平民又如何,敢害人就该大棍子打死。”张夫人便知道,这货眼里是没有律法这两个字的,估计贾琏将来长歪了,不全是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