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第 89 章(1 / 4)

亓郎中身上背着的那个药箱,看上去也有些年头了,已经裂了几道大小不一的缝子,让人担心放的劲大一点儿,说不定就得散架。

前次亓郎中已经来过一次庄子,给薛沛开的药倒不很贵重,薛沛自己喝过修复液,倒觉不出效果是好是坏。今日让薛坚请人,也是想着用薛姨妈,试试这个郎中医术的意思。

知道要让自己诊脉的是太太而不是老爷,亓郎中也没二话,提着药箱就想往内室里进。慌得同喜伸开手站在门口拦人:“你这郎中好生无礼,怎么竟想往内室闯。”

薛沛向着同喜摆手:“亓郎中日常在乡下行医,都是如此。让你们太太快些收拾,好请郎中给你太太诊脉。”乡下人家哪有那么多讲究,能请郎中看病就不错了,自然不然搞什么放帐子搭帕子男女授受不亲那一套。亓郎中习惯成自然,不在意这些繁文缛节,也是可以理解的。

屋里的薛姨妈也听出了薛沛的不耐烦,她觉得丈夫刚才虽然指责了自己,却还想着给自己请郎中,显然是有心向自己示好,自己就不能再如以前一样端着,让丈夫的心更远。

示意同贵快些放下帐子,自己躺好把手伸出帐外,才让请郎中进来。薛沛自是跟着进来了,看到亓郎中一脸好奇的打量着屋里的摆设,也不提醒。

好在亓郎中很快就收起惊讶,坐到床前要替薛姨妈诊脉。看到同贵竟把帕子搭到了病人的手腕上,亓郎中有些无助的看向了薛沛:“薛老爷,这个,这个……”

薛沛只好道:“内子初居乡里,还有些不习惯。好在身子应无大碍,只是想请亓郎中诊个平安脉,还请见谅。”说完便示意亓郎中只管诊脉。

亓郎中听后,几乎气的想站起来就走:身子无大碍还急三火四的把自己叫来,是觉得自己乡下人好消遣吗?薛沛冲着他拱拱手:“还请亓郎中替内子把脉。”

想到上次丰厚的诊金,亓郎中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了又平静,才将手搭在薛姨妈的腕间认真的把起脉来。这脉把的时间不短,还让薛姨妈又换了手也诊过,亓郎中才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着薛沛欲言又止。

薛沛敢让亓

郎中给薛姨妈诊脉,是想着这个时代大家子的女子多娇弱,就是看起来没什么,也会有些体虚或是郁结之症。加上薛姨妈自搬进庄子就自己找气生,总有一两样可以让亓郎中开方子。

现在看亓郎中这个样子,可不象只是郁结或是体虚那么简单。

“亓郎中,有话还请直说。”薛沛冲着他拱了拱手。

亓郎中有些为难的看了帐子一眼:“这个,薛老爷,是不是借一步说话。”这样的话直接当着病人说,真的容易把好人给气病了。

薛沛还是坚持:“无事,内子也该对自己的身子有数。”

行,你自己不怕媳妇生气,我还不替你掩着了呢。亓郎中看向薛沛的目光就有些鄙视:“太太的身子是不是平日看着还好,可是行经时疼痛不堪,日子也不准,行经的时间较别人都长?”

帐内传来薛姨妈呀的一声,帐外的同贵脸上也现出惊讶来,这主仆二人显然没想到亓郎中竟能把得这么准。薛沛也是眼神一缩,向亓郎中问道:“亓郎中即能诊出病来,可知道内子因何如此,该用些什么药?”

亓郎中看向薛沛的目光时鄙视更重:“太太显然曾小产过,还是用了虎狼之药才小产的。估计当时月份还轻,说不定太太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小产,只以为自己经期不准。不然以府上的家业,不该月子都做不好。”这大户人家,果然都是表面光鲜,正房太太都被虎狼之药搞小产,除了后院妻妾相争,都不做他想。

薛沛在心里使劲扒拉着原主的记忆,并没有薛姨妈曾小产过的印象,不由将目光看向还落着的帐子,问道:“太太,你自己可记得是什么时候的事儿吗?”

难道那时原主出门谈生意去了,薛姨妈体贴丈夫,原主回来后也没向丈夫说起,免得他跟着一块伤心?原主这位太太,看起来可不是这么体贴的人呀。

亓郎中心里更加鄙视起薛沛来,觉得这位薛老爷怕是不知道后院妻妾相争厉害的,整个就是个糊涂人。可怜他太太,自己受了罪还不得老爷怜惜,怕是娘家离得远吧。

薛姨妈自己也紧着想,想破了头,仍跟薛沛一样没有头绪,向着帐外道:“确如郎中所说,我并不记得自己什

么时候小产过。”

亓郎中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太太仔细想想,自己头一胎与第二胎间隔是不是很长?看脉相,太太头一胎,并不真的是第一次受孕,小产还在头一胎之前。这都是小产与头一胎间隔的时间太短,母体频繁受孕,以至身子虚弱,不好再坐胎。”原来是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小产了,看来下手的那个妾手段还挺高,

薛蟠与宝钗之间足足隔了五岁,在这个三年抱两的时代来说,可不就是隔的时间较长。薛沛对亓郎中的医术十分佩服,面上还是惊诧的问:“不想亓郎中如此高明,不知能否帮内子看看,是被何种药所害。”

亓郎中又请薛姨妈伸手诊了回脉,才向薛沛道:“是孕前接触寒凉之物过多,才至如此。若是没有诊错,因小产让那寒凉之物排出,与头一胎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