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自己有欺负人的嫌疑,张翠花还是向着邢夫人冷笑道:“太太觉得我做月子的人,想喝口热汤是得了失心疯,觉得姑娘想吃一口奶是得陇望蜀?”
邢夫人也想起自己当着一院子的丫头婆子与一个姨娘对嘴,有**份,向着跟的人摆了下手:“还不快些请张姨娘回去好生做月子。她即觉得鸣翠与刘四大家的不好,秦柱家的,再给她挑两个好的使。”
“太太这是回答不出我的话,就要当成我们母女受苛待的事儿,没发生过吗?”张翠花即出了那个院子,怎么会这么就让人给带回去。
邢夫人本来已经要走的脚步又停了下来,看向张翠花的眼神也同样冰冷:“你只是个姨娘,说什么母女,迎丫头叫母亲的人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我。”
哟呵,转个身战斗力就上升了这么多吗,再转两次你是不是就能斗败王夫人入住荣禧堂了?张翠花笑了:“是,我是替太太生的孩子,我自己心里清楚着呢。就是不知道,”
她不怀好意的顿了一下:“就是不知道太太这位慈母,是不是记得今日是姑娘的三朝,应该给姑娘办个洗三之礼呢?”
轰的一下子,邢夫人的脸就红透了。张翠花看着她有些无措的左右看着,心里不觉好笑:
今天张翠花敢抱着孩子出自己的院子,就是算准了现在的邢夫人刚进门五六年,还抱着自己也能生出一男半女的希望,也没有失去压倒王夫人当家的锐气,没有成长为原著里那个“只知承顺贾赦以自保,次则婪取财货为自得”的禀性愚犟之人。
现在的邢夫人,远比原著里的更要脸面。
做主母的,一面强调着自己才是庶女唯一的母亲,一面却忘记了庶女的洗三礼,还真不是什么有脸的事儿。
王善保家的这时站出来强辩了一句:“姨娘别曲解了太太的一片好意。太太是心疼迎姑娘,想着将洗三礼办的热闹些,这才误了些时辰,这也值得姨娘不顾姑娘的身子,大风天把姑娘抱到风地里诉委屈?”
说完就向那些快靠近张翠花的仆妇们使眼色,好让这些人快些把张翠花拖回自己的院子。只要回了院子,万事可就都由
着太太说了算了。
张翠花岂能看不出她的意图,高声道:“原来太太家的洗三礼,都要在下午办,还真是让人长见识了。”
王善保家的顿时知道自己这个理由找的不咋地,她怎么就忘了现在都过了午饭时分了?
“谁家的洗三礼倒要下午办?说出来也让我们长长见识。”从邢夫人身后,又传出了一道女声。张翠花一下子松了一口气,有人来就好,这人来了,自己今日这一场闹就算有结果了。
敢当着邢夫人这位大太太的面,说话仍然如此大模大样的人,自然身份非同一般。张翠花听出来了,邢夫人跟王善保家的也听出来了,来人正是荣国府大管家赖大的媳妇,府里的大管家娘子赖大家的。
没人觉得赖大家的是恰好赶上了。
邢夫人还得装出诧异的样子问:“你怎么过来了,可是老太太有什么吩咐?让个小丫头传信也就罢了,何必让你跑这一回。”说的话还算客气,面上却淡淡的。
赖大家的已经走到邢夫人面前行礼了,脸上笑容如同面对贾母一样:“老太太听说大太太这边儿不安静,怕别人来弹压不住,所以让我来看一看。”
邢夫人面皮如同被人打了一巴掌一样紫胀起来:“不过是张姨娘嫌弃我给她用的人不合意,现在已经没事了。”
张翠花好不容易等来了敌人的敌人,怎么能让邢夫人这么轻描淡写的揭过去?今日不去一趟正院,说不得自己晚上就要得了产后风。
“赖嫂子来的正好。”张翠花紧跟着就开口了:“不光是丫头陈嬷嬷合不合意的事儿。姑娘虽小,可也是府里的正经主子,没有说连个洗三礼都不给办的。这事儿今日老太太不给我个说法,那我就要出府去问问这天下的人,只要有一个人说能这么办,我就给太太赔罪,任凭太太处置。”
贾母比邢夫人更要脸,真好。
赖大家的也没想到大房这位如同透明人的张姨娘,今日竟然什么话都敢往出说。不过看到她浑身发抖还自己抱着孩子不放,不管是大人还是孩子头脸都不大干净,赖大家的觉得这应该是被逼急了。
难怪老太太总说大太太上不得台面。这主母要收拾姨娘,不动手便不动手
,动手就别让她还能跳起来,收拾到一半让人跑出来闹的尽人皆知,这大太太还真是……
“闭嘴,你是个什么东西,老太太岂能见你这样的人。”邢夫人见贾母把赖大家的派来,本就又惭又恼,现在听张翠花还要闹到贾母跟前去,哪里肯同意。
赖大家的倒觉得让张翠花见见贾母也没什么,这位可是先大太太的陪嫁丫头,这么些年来大房也只有她生出了孩子,听说大老爷就是因为她,才同意让老太太亲自教养琏二爷的。
自己来之前,琏二爷跟珠大爷、元大姑娘,都在老太太房里吃果子呢。要是让琏二爷见到这位,还是这么不安静的一位,说不得更会……
想到这里,赖大家的已经有了主意,向着邢夫人笑道:“老太太早就吩咐了,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