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大院的这些日子有人很是不安份,竟连张姨娘都闹了起来,让我带她过去问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贾母有命,邢夫人是不敢驳回的,只好自己带了鸣翠、刘四家的也跟着一起到了荣庆堂。贾珠、贾琏、元春果然如赖大家的所料,还在吃果子玩闹,见到邢夫人来了,三个孩子倒都放下果子,等她给贾母见了礼后,纷纷给她请安。
张翠花是没有这个待遇的,进了荣庆堂,她依着规矩连头都没抬,外放的灵魂力,却清楚的感觉到贾琏看向自己时满满的恶意。这应该就是原著里,贾琏哪怕帮着贾政料理家务,王熙凤也成了管家奶奶,却都不肯照管迎春半分的原因吧。
贾母与王夫人都把贾琏的神情看在眼里,满意的向着赖大家的看了一眼,这让赖大家的分外得意,回话也不觉更向着张翠花几分。
听完赖大家的回话,贾母的眉头早就皱到了一起:“我虽然不喜欢姨娘,可是孩子总是我的孙女。大太太怎么连个洗三礼都没给孩子办办?”
贾母直接把不是派到邢夫人身上,没说府里现在是王夫人当家,就是准备洗三礼的东西,也该由王夫人张罗的话——反正邢夫人是迎春的嫡母,就算是王夫人没把东西送过去,她也该问一问。
听着贾母明显偏向王夫人的话,邢夫人恨的咬牙,还得按着王善保家的刚才找的借口继续编下去。没等她编
完,张翠花已经跪倒在贾母面前,声泪俱下的道:“我也不图姑娘的洗三礼办得多风光体面,只求老太太做主,好歹给姑娘寻个陈嬷嬷,让她吃口奶吧。”
说着一行泪一句话,把鸣翠这几日怎么给自己端的都是冷汤冷菜,就连洗漱用的都是冷水,而刘四家的别说给姑娘擦洗,一口奶都没给姑娘喂过,全仗着张翠花自己嚼碎了饭食喂了,才让迎春活了下来——刚才张翠花已经给自己与迎春都用了修复液,身体排毒气味都不好,说是几日没人给擦洗,很应景。
“我知道自己不该活着,姑娘不该来。可是即来到世上,总得留她一条命吧。”张翠花向着贾母猛磕头,嘴里说着什么自己愿意去死,只求给姑娘留条命的话。
邢夫人脸上那叫一个好看,贾母则定定的看着张翠花不发一言,王夫人早在张翠花向贾母磕头的时候,就让人把贾琏几个带走,不过贾琏到门口的时候,回头又看了张翠花一眼才出门。
“把孩子抱来我看看,可惜见的,竟落到这么狠心的奴才手里。”贾母终于开口,把错处推到了鸣翠与刘四家的身上,算是给这事定了一个基调。
张翠花说不上满意不满意,这个结果早在她意料之中:不和稀泥的贾母,那还是贾母吗?
哪怕是和了稀泥,可是自己母女两个也算是进了贾母的眼,邢夫人经此一回,就算是还想搓磨自己,也不能再做的这么明显。有几日的缓冲,自己总可以找到离开荣国府的办法。
是的,张翠花早打定主意一定带着迎春离开荣国府。这一世自己只是个姨娘,不管是在这些所谓的主子看来,还是那些不放心荣国府的人看来,都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小人物,不离开还要跟着荣国府过自己安静的小日子,难道还跟荣国府同呼吸共命运吗?
张翠花可没有那个圣母心。
贾母这个时候也巴不得刚才自己没说要看一看迎春:难怪连张姨娘这个透明人都要闹,这孩子哪象个大家子姑娘,臭成这样,分明是从生下来就没有人给擦洗过。
再看看一头一脸灰渍的张翠花,贾母不用靠近,只看丫头们都躲的远远的,便知道她身上的气味只能更难闻。
“去
,把姑娘抱给大太太,她是迎春的嫡母,要好生跟迎春亲近亲近。”贾母心里对邢夫人的不满上升到十二分,成心要让邢夫人也恶心一下:连面子事儿都不会做的蠢东西,还想管家,能管好自己吗?
邢夫人没等把孩子抱到怀里,也闻到了那一股子气味,恨不得直接把孩子给扔出去,可惜现在当着贾母与王夫人的面,还有一屋子的丫头,她不敢。
“那个丫头跟陈嬷嬷,看来是真不得用,也怪不得张氏吵闹。二太太,回头你给她挑两个好的使吧。那两个即不安生当差,直接下了她们的差事,永不许进二门。”
贾母想想又道:“去请个太医给张氏看看,哪怕生的是姑娘,也算是替府里开枝散叶了,别伤了身子。我还等着下次她生个大胖小子呢。”
王夫人含笑应下,心里已经扒拉着要派什么人去服侍张翠花:这么明面上往大房安插人的机会,可不是天天都有的,自己一定要好生嘱咐去的人,得用心照顾好了张氏,别让她有什么闪失。
让王夫人挑人给自己用,张翠花没什么意见,反正自己也用不了多长时间,有王夫人选的人在,邢夫人想对自己动手就更得顾忌些。
“大老爷来了。”外头丫头报了一声,贾赦已经进了荣庆堂,向贾母请安后,才看向皱眉别扭的抱着孩子的邢夫人,与一直跪在地上的张翠花。
他来前已经听说事情的经过,现在是来向贾母请罪的:妻妾都不安份,才让老太太失了清净,身为儿子的贾赦请罪是题中应有之意。
贾母意味不明的看了贾赦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