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琰连跟霍北顾同桌的心情都没有了,还跟自己吹牛自己在东北军中的影响力呢, 其实不过就是霍氏父子的长工罢了, 政治决定都是人家爷俩儿下的, 他拖着病体帮人打江山!
多能耐一样!
“齐州的饭庄就算是开着门儿,外头东洋人守着,那些鲁菜大厨们也做不了无米之炊,唉, ”薛琰撇撇嘴,“这都得谢谢某些人啊!啧啧, 居功至伟!”
霍北顾被薛琰讽刺的玉面一红, 他放下手中的筷子,一脸惭愧地跟马维铮解释,“马兄应该也是知道的,张本愚原先并不是大帅的人,是后来才投过来的,我其实也跟大帅说过, 姓张的贪财爱色,留之无用。”
马维铮风卷残云般的把饭吃完,“这个我知道,不过敢把鲁省交到那样的人手里, 霍大帅心真大!”
霍北顾张张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马维铮的话了, 不是霍万贤心大, 一来鲁省原本就是张氏的地盘, 真想易主还得打上一仗,二来张本愚对霍万贤十分的“孝顺”,很得霍万贤的欢心,而且他跟霍家一样,背后都得到东洋人的支持。
“这次停战之后,西北军会不会退回平南?”霍北顾起身给马维铮倒了杯茶,笑问,据他所知,卫鹏是想借机收回鲁省的,但交到卫鹏手里还是由马国栋接手,这里头还是有区别的,甚至霍北顾还希望借着鲁省的归属,加深卫马两人的矛盾,这年头,亲兄弟尚且靠不住,何况这拜把子的?
马维铮想都没想,“这可不好说,毕竟还没有谈呢,没准儿还得接着打!卫主席也说了,要饷给饷要人给人了,”他瞟了霍北顾一眼,“二军白严跟你们在北边碰了几回了吧?好像霍万良没讨到什么好处?怎么?少帅不亲自过去看看?”
霍万良是霍北顾的叔叔,那个人到现在都是土匪的作派,小打小闹还行,这种大仗,怎么能跟军校出身的白严相比?若不是这会儿卫鹏还想不动一兵一卒收了东三省,早就白严给灭了。
“这不是我身体不好,少帅才一直拖着没过去,”霍北顾心下黯然,他不但要给霍北卿出谋划策,还要给他担责任,“不过大帅也说了,二军跟我们东北军实力悬殊,刚好趁这个机会,让三叔练练手儿。”
“哈,哎哟,霍大帅真是手足情深啊,”马维铮冷笑一声,几口又把多半盆的红枣糙米鸡汤给喝了,汤盆放桌上一放,斜眼看着霍北顾,
“霍二公子啊,不是我当人儿子的面骂老子,霍大帅也真够不地道的,他的人在鲁省捅了那么大个娄子,直接把东洋人给请进了齐州,可直到现在,奉天都没有给出个明确的说法,你们把人给弄来了,就算是没胆子跟东洋人过招儿,”
马维铮肯定的点点头,霍万贤确实没这个胆,“东北军的武器军*火几乎都来自东洋,这不想跟东洋人起冲突我也理解,但这不出兵,出点儿军备跟粮饷,也是个态度,这怎么一副站干河岸儿看热闹的样子,就不对了吧?”
薛琰被马维铮一抹嘴就换了一副兵痞嘴脸的技能逗的暗笑不已,就听马维铮又道,“老的不地道,小的也奸滑,霍北卿明知静昭是我的未婚妻,还处处与她为难,目的何在?这亏我们静昭不是那种没见过世面的小姐,不然被他吓着了,怎么赔?”
他冷笑一声,“这个账等到了京都我跟他单独算,再说说你,这东洋人还驻扎在齐州城外呢,你就想撵人了?弟弟,我们西北军撤了,你们东北军守得住齐州吗?”
“噢,我明白了,是不是东洋人看打不过我们,又找你们帮忙来了?”马维铮斜倚在椅子上,冷笑连连,“我从齐州撤军,你们转手把齐州孝敬给东洋干爹,合着我西北军将士的血,第一集团军将士的命,在你们霍家人眼里,P都不算?!”
霍北顾被马维铮骂的面红耳赤,几乎站立不住,“马兄误会了,不管是国民军,西北军,还是我们东北军,都是华夏同胞,我岂是那种拿自家手足谄媚异族的小人?”
想到自己的父亲,霍北顾眼眶发红,“是,我知道霍家行事历来为大家不齿,我也无力为他们辩解什么,只是比起父亲,我跟大哥都不是那种卖国求荣的人,”
“噗……”薛琰一口茶喷了出来,“说,你继续说,嗯,我,”
薛琰从马维铮手里接过帕子,“你有说的权力。”
霍北顾一直想不明白薛琰为什么对他们兄弟成见那么深,若说她不喜欢霍北卿的风流名声,这也算是一种解释,但自己这种透明人,薛琰似乎也十分不喜,“许小姐,是不是我们之间有什么误会?”
“如果有的话,您只管直说,我也可以解释,”霍北顾想了想又道,“我知道您不喜欢东洋人,我也不喜欢,但这些列强船坚炮利,有许多我们可以学习的长处,这一点想来许小姐也是承认的。”
“据我所知,西北军中就有洋教官跟军事参赞,还有您,也在潜心研究西方医学,并且还在京都医学院做了西医的教授,”
他们东北军从东洋人手里购买武器军/火,跟其他军阀的做法并无不同,为什么独独薛琰对霍家人嗤之以鼻?“而且如今华夏民国,看似离统一不远了,但大家都知道,那些盘踞在各省的督军司令,其实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