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背后没有列强的影子?”
薛琰微微一笑,“师夷长技以制夷,你说的一点儿错都没有,但我们最终的目的‘制夷’,是强大自己,把那些列强从不属于他们的土地上赶出去,而不是学了他们的先进技术,去更好的为他们服务,去为虎作伥,去当他们的先行军,当他们手里的枪,欺压自己的姐妹兄弟!”
“是,你们东北军在整个华夏民国都是实力最强的队伍,连卫鹏看到霍北卿都得避其锋芒,可这有什么可光荣的?说句我们平南的粗话,不过是拿东洋人的P股来装你们的脸罢了,在国人面前,在国民政府面前最强有什么用?”
薛琰把手里的帕子狠狠的摔到桌上,“不过是东洋人的狗罢了,看见个鬼子,跑的比谁都快!”
马维铮知道自己女朋友发火的时候言辞如刀,但这么生气还是少见,他薛琰起身走了,也不跟霍北顾打招呼,径直跟了出去,“外头冷,你把大衣穿上。”
马维铮从韩靖手里接过薛琰的风衣,给她披上,“怎么说着说着就气起来,你也说了,如今各地军阀背后都有西方列强的影子,并不独他一家,说起来,是东洋人太贪心的缘故。”
薛琰不悦的看着马维铮,“你的意思是,只要列强干涉华夏内政不深,就是可以接受的?”
“当然不是!”
马维铮牵着薛琰的手往外走,薛琰正在气头上呢,他一个回答不好,估计也得被扫射,“不论是英吉利还是德法美,采用的方式都是借华夏人的手来干涉华夏的内务,这个相对还好对付一些,但东洋人却是逼到家门口的恶犬,他们要的不仅仅是干涉,而是华夏,所以在我看来,东洋人更紧迫一些,只可惜,”
马维铮看着半空中悬着的一弯冷月,“咱们的卫主席却觉得革命党的威胁些更大,比起跟外人争斗,他更看重的是将革命党人赶尽杀绝。”
“那你呢?你是怎么想的?”薛琰停下脚步,看着马维铮问道。
马维铮将薛琰揽在自己的大衣里,慢慢的往给他们备好的住所走,“如果是能关上门内斗,把家里的事彻底撕罗清楚了,也行,可是现在这情况,西洋人东洋人个个虎视眈眈,巴不得华夏越乱越好呢,咱们再这么内耗下去,不论是民生还是军力,都只会越来越弱,到那个时候,还不是人家砧板上的鱼,恐怕连扑腾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长叹一声,“要叫我说,大家合力先把外头的事给料理了,然后再说家务事,卫主席其实就是个怂货,算算民国的兵力战力,再看看革命党人的力量,居然他也害怕,成天想着借洋人的手来清理门户,也不看看那些人是白给他帮忙的?”
说卫鹏怂,其实一点也不假,薛琰一笑,“他是便宜占惯了,光想着两全其美呢!”
马维铮点点头,“算了,不说这个了,我跟你说,不管他是不是想两全其美,卫鹏这个人极擅把握时机,这次我们西北军在齐州跟鬼子硬抗,他的第二军一路向北,借着这个风头,要把霍家逼出京津,第二军跟东北军在北边打了两个多月了,前次我父亲过来,卫鹏也是想请我们三军去增援白严,我父亲答应了,所以,”
马维铮一笑,“霍万贤的势力彻底退出京都,国民政府真正的当家作主,顺便的,鲁省就交给我父亲了。”
马维铮一边说,薛琰迅速的在脑子里跟自己这些天看到报纸一一对应,交了个军阀男朋友,她都快成军政通了,连韩靖都成了她的老师,时不时的得跑去找人家请教请教,“那霍北顾刚才说那些话是什么意思?搞得好像鲁省不是你们保下来的,而是他们姓霍的拱手让出来的,咱们还得谢谢他的高风亮节了?”
玫瑰是美,可惜刺上带毒啊,“原本我心里还是有些可惜霍北顾的,生母是被抢到霍家的,他又有先天性的疾病,偏又长的美成那样,”
薛琰摇摇头,“还不是个安生的,啧啧,我都不好意思咒他。”
“其实这样也挺好,”马维铮一笑,“比起霍北卿那个浪荡子,起码霍北顾还是个知兵的,他心思细密,跟霍北卿比起来,一个是伪君子,一个是真小人,我倒宁愿跟伪君子打交道。”
“怎么说?”薛琰洗耳恭听。
“伪君子再虚伪,也是要在人前做出君子的样子的,所以,他不管是否出自真心,总得做些君子的事来,至于其背后的险恶,咱们提防着就是了,最怕的就是从来不讲仁义礼智信的真小人,你根本不知道他会出什么招?而且他是小人,横行无忌,可不是管大家的目光,但咱们不行啊?”马维铮想着霍北卿的作派,一个光明正大把自己睡过属下老婆的事放在嘴边炫耀的男人,实在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
薛琰听懂了,跟伪君子还可以斗智斗勇,遇到真小人,有可能会被乱拳打死老师傅,想想也是,当初霍跑跑一跑了之,不是连东洋人自己都没有想到?
“所以呢?你想跟霍北顾合作?”薛琰从马维铮军大衣里扎出来,她太恨自己的个头儿了,被马维铮包在大衣里,简直连头都露不出来,生生能把人憋死,估计远处有人看见的话,肯定会被四条腿一个脑袋的怪物给吓死!
“我是怕你冷,”
“不冷,你赶紧说正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