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学生在同一日请假。
蔚蓝色的海平线上,赤红的暖阳的已经升起了两丈高,耀眼的光芒照亮人间,就连最阴暗的角落似乎也再藏不住魑魅魍魉。
兴和县西城门外,三名穿着劲装的弘武馆学子骑着披甲骏马,手握兵器,护着一辆两匹马拉的乌木顶马车,从兴和县出发,朝着平城方向疾驰而去。
马车内,五名小娃娃神色肃穆,头挨着头,仿佛正在策划一场惊天动地的大事!
霍正北不可思议道:“冤魂托梦本就难以取信于人,如今再让蓝舶铮去替鬼鸣冤,这这、这哪个县官敢管啊?”
韩瞻鼎挑眉道:“兴和县县官不敢管,平城知府却是敢管的。”
平城知府宋怀安乃燕王殿下心腹中的心腹,一向是想燕王所想,忧燕王所忧。
早在蓝舽直遇害时,宋怀安便给燕王殿下进过“谗言”,说是要伪造一些证据,将蓝舽直遇害的罪名硬扣在霍威头上,宰了这个两面三刀的杂碎,正好给梁王殿下敲敲警钟,免得他爪子伸得太长!
燕王内心里其实觉得宋怀安这主意很是不错,可怪就怪这蠢货出这鬼祟主意的时候,竟然不知道私下里悄悄地给自己说!
当着另外几名幕僚谋士的面,他堂堂北疆之主,怎么可能明目张胆地同意让心腹手下去搞莫须有的罪名“陷害”人,他以德服人、公正严明的主公人设还要不要了!
霍正北不知道这些弯弯绕绕,依旧迟疑担忧道:“就算平城知府敢管,可子远兄要告的是其生父,子告父,还是以托梦为由,这要是传扬开去,怕是对子远兄的名声也有碍啊。”
蓝舶铮问林岁晚害死自家祖父的凶手是谁,林岁晚自然将蓝舽直知道的事实都转告了他。
蓝舽直遇害的真相和众人的猜测其实相去不远,幕后黑手果然就是嫌疑最大的赘婿霍威。
此人野心极大,老早就已经向梁王表了忠心,杀害的蓝舽直的贼匪是梁王借给他的人,当初青州那笔造船订单,也同样不过是引蓝舽直出北疆的幌子而已。
官府衙门未寻到有效证据,蓝舽直临死前却套出了贼匪头子的话。
那贼匪头子亲口承认了霍威是主谋,还讥笑蓝舽直识人不明,活该有此一遭,又叮嘱他死后下了地府,记得在阎王爷面前不要告错了人!
可见这贼匪头子对鬼神之事大约还是有些敬畏的,似乎也不想等到自个下地狱的时候替人背上黑锅孽债。
霍正北这番畏首畏尾之言引得赵华维直发笑,小胖子笑得狡黠,煞有其事道:“霍兄此言差矣,子远兄只不过是得了其祖父托梦,代其祖父鸣冤罢了,何来子告父一说,真正要状告霍威之人,不是蓝老太爷么。”
“……”
不愧是前御史之子,果然好辩才,霍正北冲他竖起了大拇指,一脸的心悦诚服。
林岁晚和蓝舶铮半点也未被赵华维和霍正北的对话分散注意力,两人一个负责转述,一个负责记忆,打算在赶往平城的路上,想方设法地将蓝舽直托梦鸣冤的事情给砸实了!
蓝舽直对报仇的要求并不高,他无所谓霍威认不认罪,也无所谓霍威后不后悔,更无所谓霍威是不是身败名裂,他只要弄死这个畜生,保证自己孙儿不受迫害就行。
在林岁晚上一世所在的世界里,在没有有效证据的情况下想要定一个人的罪,还真不太可能,坐牢都不一定会有,就更别说杀人偿命了。
可这个世界却不同,封建特权之下,想要弄死一个人,有时候其实也挺简单。
按照蓝舽直的说法,霍威投效梁王,挖空北疆的行为本身就是在找死。
只要有个说得过去的由头,燕王殿下绝对不吝惜拿他开刀,如今蓝舶铮要做的,就是给燕王殿下递上去一个说得过去的由头。
蓝舽直在系统里努力回想着自己的生前往事,林岁晚逐字逐句地转述给蓝舶铮听,蓝舶铮再心脑并用地全部记下。
两人二鬼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为了让那由头看起来更有说服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