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变故突发(3 / 4)

免与否,也问心无悔了。”

郭弘磊大为赞同,“对!尽人事,问心无悔。”他见弟弟哈欠连连,便道:“时辰不早,该歇息了。”

“好吧!”郭弘哲站起,伸了个懒腰,探头瞥视院子里人群,嘀咕说:“哟?大伙儿都没睡,真是好精力。我却困得不行了,先回房。”语毕,他告别兄嫂,回屋睡下。

“去吧,明儿不必早起。”

姜玉姝坐久了,略活动筋骨,慢慢迈出门槛,月影已西斜。她仰望圆月,愉快说:“今年的中秋,月色比去年美!”

“是吗?”郭弘磊靠近,并肩赏月,感慨道:“去年这时候,我们正沿着苍江南岸,押送俘虏回营。”

姜玉姝扭头,不放心地问:“窦将军立下军令状,朝廷限今年内收复庸州,中秋过后,只剩三个月了。最近战况如何?”

郭弘磊搂着妻子双肩,沉稳答:“放心,会顺利的。你如今不能受累,也该歇息了。”

夫妻俩任由其余人在院子里谈笑打闹,转身回房安歇。

次日午后,又是分别时。

一行人站在路边相送,姜玉姝不住地点头,答:“好,知道,我记住了。”

“我压根不懂驯马,暂时不会去碰的。”

郭弘磊按着佩刀,正色嘱咐:“邹贵他们几个懂一些,叫他们去驯,即使驯歪了也不要紧,等我回家,再设法弥补。”

姜玉姝点头如捣蒜,严肃表示:“你就放心吧,哪怕驯歪了,我也不管!”

“很好,这就对了。”郭弘磊莞尔,骑上剽悍战马,一抖缰绳,俯视家人说:“平日多保重,我得回营了。”

郭弘哲大声说:“兄长也千万多加保重!”

众人互道“保重”,须臾,鞭子凌空一甩,噼啪作响,郭弘磊率先打马:“驾!”

四骑马蹄跺地,“嘚嘚~”远去,身影转眼消失在拐弯处。

姜玉姝久久地目送,回神后即振作,高声道:“中秋一过,重阳在即,大伙儿再辛苦一阵子,等忙完秋收,估计下雪后就清闲了,到时再休息!”

“走吧,该下地了。”

众人言听计从,各自收拾农具,皆盼着寒冬腊月,好安稳休息过年。

岂料,数日后,连岗镇的桐油村忽然来人求救,心急火燎,先找到庄松,庄松束手无策,忙叫上姜玉姝,匆匆赶去当地探查。

车轮辘辘,车旁除了六七匹马,还有三匹骡子。

桐油村的村民骑着骡子,里正一边赶路,一边絮絮叨叨地诉苦:“那片地本来好端端的,乡亲们起早贪黑地侍弄,土豆长势不错,谁知,五六天前,叶子忽然蔫了。初时我们责骂‘懒货不浇水’,可按时浇够水之后,叶子反而更蔫了!”

“唉,一转眼,那片庄稼全枯死了,白忙活。奇怪的是,叶子一直没枯黄,仍是青绿色的,叫人摸不着头脑。”

庄松眉头紧皱,再三追问:“到底有多少亩被波及了?你们就估算不出来吗?”

“没、没法算呐。其中有几亩,今天看着好好的,明天就开始枯萎,算不准的。”老里正及其同伴唉声叹气,愁眉不展,既懊恼,又担忧,紧张问:“村里头一回种,干着急,不知官府有没有办法?”

庄松饱读诗书,做得一手好八股,却不通农桑。他勉强镇定,威严答:“急什么?且等我们亲眼瞧一瞧,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而后从长计议。”

姜玉姝坐在马车里,心不断往下沉,扼腕说:“害病了,青枯病。”

“那,你有没有办法治?”庄松策马,绕至马车另一侧窗前询问,避开村民。

根本原因在于:土豆并未脱毒。根本难题在于:凭乾朝的科技,缺东少西,官府又一直催得死紧,无暇潜心钻研……故只能赌运气,栽下未脱毒的种子。

屯田最无奈之事,莫过于明知粮种可能携带病害,一时半刻却无法解决,硬着头皮栽种,期间提心吊胆。

姜玉姝心知肚明,暗自叹息,坦言相告:“抱歉,对于已经得病的,谁也没办法治愈,必须尽快铲除那片庄稼,避免波及周围。”

“唉,唉。”庄松攥紧缰绳,长吁短叹,小声愁道:“可惜,突然没了一大片庄稼。我真担心病害蔓延,到时,咱们的一千五百万斤粮食怎么办?”

姜玉姝神色凝重,强打起精神,叮嘱道:“所以得准备大量生石灰。铲除庄稼后,立刻撒生石灰,制住病害,严防蔓延。”

“行!”庄松一贯尽职尽责,不得不也打起精神,控马绕回原处,立即与村民商议。

两日后,乌泱泱一群人站在桐油村田野间,议论纷纭,均流露惋惜之色。

“别愣着,快!”

“如果你们想保住余下的,务必尽快!”

“手脚麻利点儿,把这些害了病的庄稼统统铲了,运走烧毁。”庄松责无旁贷,跑前跑后,时而指挥铲除枯萎的植株,时而督促撒生石灰。

姜玉姝有孕在身,行动不便,站在边上,不时提醒几句。她头戴帷帽,外出时习惯带邹贵和翠梅,审视田垄说:“这田垄,矮了些。前阵子接连阴天,好几场大雨,纵没得病,土豆也不能久泡在水里,它耐旱而且喜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