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众下人言听计从,对家主夫妻毕恭毕敬。
然而,姜玉姝一踏进栅门,便见婆婆怒目而视,登时叹息。郭弘磊面不改色,径直走向母亲。
“你俩过来!”王氏气冲冲。
俩?姜玉姝只得挪过去。
王氏威严质问:“你们一意孤行,任性妄为,眼里究竟有没有长辈?”
姜玉姝饥肠辘辘,郭弘磊镇定答:“母亲放心,事情已经解决了。”
“你自作主张,还有脸让母亲‘放心’?”王氏转而盯着儿媳,“还有你!丈夫糊涂,做妻子的本该劝阻,可你却助着弘磊胡闹!”
“您老息怒。”
姜玉姝状似尊敬聆听,实则发呆;郭弘磊试图解释,却被劈头盖脸一顿骂。
少顷,小夫妻头疼地垂首,余光对视,苦笑了笑,默契十足。
王氏怒不可遏,直训到口渴才停歇。
次日·午后
郭弘磊站在院墙边,命小厮上墙头接过几大篮杏子,道:“有劳。”
“举手之劳罢了。”驿卒愉快接过碎银。
张峰住二楼卧房,俯视几眼,默默关窗。
负责看守后院的官差问:“哟?二公子爱吃杏啊?”
郭弘磊避而不答,“尝尝?”
官差们拿了几颗,熟络些的戏谑问:“依我猜,这果子肯定是拿去哄夫人欢喜的,对吧?”
“……哪里。是孝敬长辈的。”郭弘磊颇不自在,俊脸微红,吩咐管家分果子后,单手提起一篮,独自走向树荫。
事实上,官差猜对了。
昨儿傍晚,姜玉姝站在墙里,踮脚眺望墙外的杏树,扼腕说:“唉,为什么不长在院子里呢?我好久没吃过杏子了。”
郭弘磊恰巧听见,简直万分歉疚,故特地弄了几篮。
午后炎热,许多下人挤在井沿打水洗漱。
姜玉姝抖开破了口子的衣袖,与翠梅待在树荫下乘凉,一边闲聊,一边缝补。
嫩黄的杏子鲜灵灵,清香扑鼻。
郭弘磊怀着期待,步履匆匆,暗忖:她想吃,见了果子应该会欢喜吧?
须臾,他绕过半株古木,见妻子与陪嫁丫鬟正缝补衣裳,刚抬脚,却听翠梅关切问:
“奇怪,抄家时整个侯府乱糟糟,您是怎么藏住玉佩的?”
姜玉姝飞快回忆一番,“没藏,我当时戴着呢,官差并未搜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