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要么耕作方法错了,要么土壤不合适。”
“对!”孙捷一抹鼻子,一拍大腿,语速飞快道:“肯定出了岔子,但不知是因为耕作方法错了,还是因为本县太旱。”
姜玉姝摇摇头,“初到贵地,我并不清楚图宁的情况。不过,既然周围县收成好,您为何不向同僚取取经?”
“嗳哟,真不是拍马屁,即使整个庸州所谓的‘耕作能手’加起来,恐怕也比不上姜特使!”孙捷吸吸鼻子,赔笑恭维,“众所皆知,现有的土豆耕种要领,全是您昔日的心血。”
“大师驾临本县,我何苦外出取经呢?”
姜玉姝谦虚道:“不敢,不敢当,孙大人过誉了。”
“哪里?明明是姜特使过谦了!”孙捷低头喝了口茶,眼冒精光,抬头瞬间换上可怜神态,含泪表示:“我无能,掉乌纱帽是该的,只是心疼老百姓饿肚子。”
姜玉姝历练多年,岂会看不懂?她心平气静,温和问:“孙大人的意思,我大概明白了。关于耕种要领,我恰巧带了一份册子,不嫌弃的话,待会儿拿回去看看。”
“多谢,多谢!”孙捷起身,感激拱手,庆幸想:首战告捷,再接再厉,打铁趁热,明天再来求别的!
姜玉姝站起还礼,“举手之劳而已。我才疏学浅,遣词造句大多自创,还请别见笑。”
“哪里哟!”孙妻亦起立,讨好地告知:“特使所著的书,《西北行》,我家老爷读后赞叹不已,显见文采出众。”
“啊?”
姜玉姝一怔,惊讶问:“《西北行》?那是我当年流放途中写来解闷用的,您怎会有?”
“府城书铺里买的。”有求于人,孙捷趁机奉承,“听掌柜说,是从西苍流传过来的,卖得不错。”
姜玉姝甚怀疑,暗忖:书商私自翻印的吗?居然没告诉作者一声。
“拙劣之作,难登大雅之堂。外子当初托人印了几本,为的是留个纪念,万万没料到会流传开。”
为了戴稳乌纱帽,孙捷夫妇齐心协力,大拍马屁。
姜玉姝哭笑不得,初次见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县令,暗叫稀奇,眼看天已黑,正琢磨对方是不是想留下吃晚饭时,院门外忽然响起马嘶声,旋即有人拍门。
谁?
由于是小巧四合院,姜玉姝刚往外望了两眼,便见厨娘李婆子提着灯笼,小跑去开门,哈腰恭敬说:“校尉回来啦?快进屋里坐,夫人也来了。”
郭弘磊把缰绳抛给亲兵,难以置信,“谁来了?”
“夫人啊!她来四五天了,您一直没回家,所以不知道。”
郭弘磊一抬头,果见对面厅门口立着一道熟悉身影,顿时欣喜,昂首阔步,朗声问:“你怎么来了?”
姜玉姝迈出门槛,刚张嘴,却见图宁县令抢步相迎,飞奔凑近,拍拍郭弘磊的胳膊,热情洋溢,高兴道:
“郭校尉,哈哈哈,许久不见了,你这一向可好?”
郭弘磊诧异止步,大感意外,借着灯笼昏光端详对方,蓦地忆起往事:
这不是那个非常想把女儿送给我当小妾的县令吗?
奇怪,他来干什么?几次纠缠,几次被拒,该不会还没死心吧?难道……拐弯抹角或添油加醋地劝玉姝?
我一直没提,她突然听见,会不会生气?
霎时,郭弘磊有些不安,下意识望了望妻子,顺势反握住县令胳膊,往远处带,决定先问一问。
“哎?”
天色昏黑,姜玉姝看不清,索性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