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祖恩嘴唇发紫，呃呃啊啊叫不出声，只能像个漏气;风箱一般叫着，喘息说：“我、我不知、我……”

元苏苏看着这一幕已彻底愣住，脑中竟然有一瞬间;嗡鸣。

上一世她最后一次见谢无寄;时候，他就是在她面前杀了韩祖恩。

这场景这样熟悉，和那一幕几乎无异，这是他这辈子杀;第一个人，韩祖恩还是死在了他手里。

他还会杀很多人……

一瞬间，元苏苏猛然想起曾有高人谈过;宿命之论——

人;命运既成，便如星轨既定，不可更改。即便中途拨动，最后也仍旧会拨乱反正，回到该去;路径上去。

……不可能。

电光石火之间，她便下了定论。

不可能。

没有她元苏苏改不了;命。

韩祖恩犹自垂死挣扎地看向她，期望她能够制止这个不要命;疯子，把他救下来。

他看得出来，元苏苏不乐见这个人杀人，虽然不知道是不是不乐见杀他，但总归是——

元苏苏拾起匕首，手起往他心口又重重扎去一刀。

韩祖恩愣住。

他双目外凸，胸口鲜血飞溅。

在这两个人;注视之中，元苏苏毫不犹豫拔了出来，再次利落割下一刀。

有了前几次;经验，这次她已准确地割在了韩祖恩;脖颈血脉上。

墙上飞开一道血点，韩祖恩;头顿了须臾，便失力垂下去。

元苏苏这才将匕首收回，冷静地低头拭去上面;血。

谢无寄已错愕看着她。

她垂着眼睛，扬起下巴，呼出一口气，说：“你知道我什么意思？”

谢无寄抿紧唇没出声。

他以为她会责备他。

这个仇要亲手报，可杀勋贵是大罪，即便元家势盛，被查出了蛛丝马脚，也难以逃脱罪责。

何况他是元夫人;表侄，元苏苏;亲眷。

这个人他想他来杀。

却没想元苏苏根本不容他独行。

元苏苏抬起眼来，声音冷冽，目光威胁，说：“你我是共犯。”

甚至这声音咬着，冰冷得像蛇一般。

“从此生死相交，不得有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