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你就忍让你可怜的姐姐累得抬不起头来?”
六郎道:“手快有、手慢无!”
颜神佑与叶琛默契地开始抢人。
李清君听着个女声的时候浑身一震,捏了捏手心,强迫自己想些别的事情:考试这几天伯父看自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现在考了头名,回去应该是好交差了吧?姨丈应该是很开心的。这回不知道要授个什么官。太子不至于不去新都巡视的,应该能够跟着去……
后来稀里糊涂地,跟着去跨马游街,被大姑娘小媳妇儿砸得冠儿也歪了,衣服也斜了,领了宴,再回家。直到被仆役扔到浴桶里香汤沐浴,才回过味儿来——我竟没有再多看她一眼。
方铎果如他所料,十分开心:“就是要这样叫他们知道厉害。”连李伯父也不喊打喊杀的了,转而叮嘱他不要忘了根本,要好生辅佐太子,不要让太子亲近小人。
跨马游街的主意是颜神佑出的,原本就有打了胜仗就流街的传统,人都好热闹,不要说娶媳妇儿引人围观了,就是发个丧,也要绕着村子转一圈招人看呢。
李清君卖相很好,正好打个广告,吸引更多的人投入到考试的大业中来。
方铎今日也去围观了,深觉得这个外甥委实不错,擅自考试本来是件褒贬不一的事情,考了榜首却又另当别论了。旧族觉得他争了脸——至少不丢脸,朝廷那里也认为他合作,前途不可限量。
方铎便与李伯父商议:“十六郎(李清君排行)年已弱冠,也该求娶淑女啦!”
李伯父一想,也对!两人头碰头,开始商议李清君的婚事了。
李清君头脑乱乱烘烘,只想大醉一场,到了明日,交际应酬,他是万不能再失礼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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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起来,果然收了许多拜帖,都是邀他去吃酒的。李清君推辞不得,只得与伯父、姨丈,一一拜访,拜访不过来的,也要回帖。李伯父又筹划着搬回自家宅子里去,总邀一席,答谢方勾起,并回请诸人。
如是数日,李清君以美姿仪、擅雅谑,飞速地获得了冀州上层的认可,连聂冕都要退后一步了。正春风得意间,接到通知——打包,跟着太子去巡视新都。
六郎这一回,不止带了他去了,连江非、聂冕、方铎等人一并带了去。方铎原本不想去的,无奈行宫那里点了他的名字,不想去也得去了。方铎也有些好奇的,想看看这所谓长安,究竟是个什么样子。在他的心里“女人盖房,墙倒屋塌”,是想挑一挑毛病的。
正所谓,我整不了你,也要恶心恶心你。方铎颇有一点有恃无恐,恃的,正是他的姓氏名望,以及席重说的“阮梅不讲理,朝廷讲理”。
颜神佑离开长安足有两月有余,再次回去,外墙还没起出来只有浅浅的痕迹,大明宫已经有了雏型了。六郎兴奋地跳下车来,抢了匹马,绕着城墙跑了一圈儿,跑完了,马都累得不想动了。
六郎还开心:“我只道昂州城已经够大了,长安更是宏伟!等建好了,金城汤池,说的就是这个了吧?!”
冷不防方铎给他泼个冷水:“殿下,在德不在险。天下初定,军民疲弊,劳师动重兴建楼台馆阁,实非仁君所为,臣不知殿下喜从何来。”
六郎:……你怎么这么欠抽?!
有方铎开了个头儿,自然有人来补刀,不特旧族,便是一些寒门读书人,也颇以方铎之语为然。
理就是这么个理,但是听起来相当地不顺耳。六郎心道,果然明君不是人干的差使!瞅瞅他姐。
颜神佑眉毛一动,曼吟道:“山河千里国,城阙九重门。不睹皇居壮,安知天子尊?”1
霍白嘲笑道:“有人园囿拟上林,馆第僭太极,却不许天子起深宫高墙,这是什么道理?”
方铎脸上一白,李清君欲为他打一圆场,六郎已经一笑置之:“方卿说得也有道理,只是不知朝廷深意,无知者无罪。”说完,捞起外甥:“你上回说的小豆子在哪里?”
李清君心里发苦,觑了个机会,对方铎道:“姨丈何必如此执拗?”说完也匆匆跟上去了,留下方铎气咻咻地呆在原地。过了半晌,不见有人来寻他,他自己再看这长安城,虽然还是个大工地,却能想见建成后的盛况,心里也有些痒,又蹓蹓跶跶绕去看。腿都要跑断了,还没看完,回来又生一回闷气。
还是六郎厚道,逛了半天,命王大郎领人去寻方铎,引回来安置,别走丢了。方铎自以无错,却丢了个大脸,直到六郎再回冀州,都没有在众面前出现。
作者有话要说:小李子在家长眼里,也是个熊孩子叻。好在熊孩子比较争气。
小李不是烂桃花了啦~人家真的是君子的叻,跟小七的桃花不一样的哈!(说了我是言情苦手了……
我还是老老实实写剧情吧!明天刷进度条!前方高能预警!
1这是唐诗啦,大名鼎鼎的骆宾王写的。特别有气势啊!
方铎的话,原意是没有错的,只是说的人态度不对头而已。所以很多人会认同他的话。不过这不代表兴建新都就不对。古人的观点里,宫室城垣也是威严的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