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身边,我不怪公爷分毫,错全在我。可是,如今公爷既然认了他,我希望公爷对他好一些,更好一些,可以吗?”
她顿了顿:“我说这些,不是拒绝与公爷行夫妻之礼的借口,如果,如果让我服用避子药,我也是愿意的,并且心甘情愿。”
她似乎说完了,空气渐渐陷入寂静。
默了一会儿,他偏头望着她:“天下间的母亲,是不是都如你这般,为了自己的孩子什么都做,甚至这般奉迎我。”
尤旋一怔,又听他道:“这还是你第一次,主动抱我。”
夏日衣衫单薄,她紧紧贴着他的背,尤旋回神后才发现,他坐在那儿一直紧绷着,身上的温度有些烫。
被他戳穿心事,尤旋顿觉羞愧,下意识想松开他,却被他一个转身扯在了怀里。
她枕在他的臂弯处,抬眸看着眼前俊俏刚毅的男人,双唇动了动,没有开口,也没有挣扎。
他粗粝的指腹扫过她的面颊,动作轻柔地帮她将碎发夹在耳后,低声道:“元宵是我的儿子,我自然爱他,你求着我多给他些关爱算怎么回事?至于孩子,你暂时不想要,我们以后再生就是了。”
指腹在她柔软而饱满的唇瓣间点了点:“你满心满意都在为他打算,所有的爱都给了他。为了元宵嫁我,为了元宵,如今可怜巴巴的求我,什么时候,也能分出来一点点的爱,给我呢?”
尤旋一颗心颤了颤,见他仍旧静静望着自己,眉眼温润,低喃着:“你心里只爱元宵,可在我心里,除了他,还有你。”
不知道什么时候爱上的,或许是那晚她在竹苑起舞的时候,或许是在回寄州的路上,她唱着曲儿哄元宵入睡的时候,亦或者,是尤家屋顶,她坐在屋脊上头顶月光,拿一片叶子吹出悠扬曲调的时候。
又或者,更早更早……
她的一举一动,都似能牵动他的心绪,让他着迷。
他甚至还清楚地记得,他第一次潜入尤家,看见她坐在台阶前吹曲子,一曲作罢,她将叶子置于掌心,嘟嘴吹了口气。
结果叶子没落在地上,却沾染在她的鞋面,她又去抖裙子,难缠的树叶又贴在她的裙摆上。她使劲儿抖着,直到那片叶子落了地,她赌气般狠狠踩了几脚。
他当时在暗处看着,心情莫名就很好。
或者那时候就是有感觉的吧,所以才会当晚闯了她闺房,堵着她说要娶她,对她负责。
这份感情可能还没有那么浓,那么深,却很汹涌,甚至有些折磨。
最近闭着眼睛睡觉的时候想她,吃饭的时候想她,处理公务的时候也想她。
昨晚上,想着第二天要娶她的事,他更是彻夜难眠。
他甚至觉得,她在他心里的重要程度,在一点一点的超越元宵,不受控制。
今晚上她跳舞时,他没来由窜起的霸道和占有欲,也异常浓烈。
曾经沈嫣跟他说“情不知所起”,他不懂,也觉得自己永远不会懂。
现在却渐渐懂了。
他当初不愿娶,是因为那个人,不是她。
“阿贞……”他抚过她的脸颊,静静看着她,第一次唤她的乳名。
尤旋一愣:“公爷怎么知道?”
她没跟他说过她的小名。
阿贞,是尤旋的小名,也是清平的小名。
许久没听到了,她有点恍惚。
“我带你离开寄州前,见过岳母大人,她一直这么唤你的。不过,我不知道是哪个字。”他答。
尤旋软软开口:“忠贞的贞,坚贞的贞。是阿爹阿娘的爱情,也是他们对我未来的期盼。”
这是清平小名的由来,至于尤旋,这具身体里没有关于为什么叫阿贞的记忆,书上也没写,她不知道。
穆庭蔚眸中晕染一份暖意:“先前在院中听到你说你不喜欢朝三暮四,跟你的小名一样。很巧,我也是。我既娶了你,自是要护你一生的。”
“而且,”他顿了顿,“我娶你,不只是为了元宵,也因为你这个人。”
尤旋因为他的话,双颊渐渐红了,挣扎几下,却被他抱得更紧。
他继续温声说着:“你把所有的爱给了元宵,处处为他着想,你也才二十一岁,千里迢迢从寄州嫁入帝京,以后的漫漫岁月里,谁来爱你呢?”
谁来爱你呢?
清平是千娇百宠长大的,没受过什么委屈,更没尝过任何苦。
她骄纵,才会放任自己饮酒,结果酿成恶果,一觉醒来成了尤旋。
她远离父母兄长,来到举目无亲的大霖五年多了,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跟她说这样的话:谁来爱你呢?
她没想过这些,如今听他这么说,鼻头一酸,眼眶红了。
他吻掉她眼角的湿润,轻声道:“我会爱元宵,也想爱你。”
她靠在他怀里,闭了闭眼,突然觉得这怀抱好生温暖。
他亲吻着她的眉眼,声音低哑:“我最近总在想,这么好的姑娘,秦延生为什么会看不上呢?他一定是瞎了眼。”
“不过瞎的好,没有他的看不上,又哪来的我如今软玉在怀?我从来没有觉得像现在这样幸福过。”
他啄住她的唇,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