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再找吧,实在不行,这身儿也可以,只要我没在脸上写个贼字,谁还能认出来?”
她怎么也想不通。
直到听见周晟刚刚无意中的那句话——“按台大人的衣服脏脏的,一点不像当官的”。
不错,那些贼寇们为何在意被害人的衣裳?为何说脸上没写字别人就认不出?那自然是因为他们是想乔装改扮。
他们又为何要乔装?如果是针对岳峰的话,他们直接攻打就是了,毕竟岳峰这里城墙塌陷,百姓人心惶惶。
只要他们愿意,聚全力要拿下不在话下。
何必用乔装改扮?
宋皎想起在江边询问那两个乡民时候他们说的话,曾有一句——“贼人早扬言要永州城”。
是啊,这琵琶山的贼徒胃口极大,他们并不是针对小小地岳峰。
他们真正的目的,是永州城!
宋皎想到,只单单派人去的话,永州知府未必会信,当即飞快地写了个字帖,盖上巡按御史的印信。
周县尉知道事情紧急,也急忙调了两个亲信,让他们速速出城赶往永州。
夜深了,城中军民不敢懈怠,城外却依旧寂静无声。
宋皎简单地洗漱了过后,周县尉夫人也早派人送了两套新的衣袍来给她更换,如此体贴,让宋皎很是感激。
将身上背着的那个小包袱打开,原本给浸湿了的赵仪瑄的那件外衫也已经干了,她拿出来抖了抖,看着上头的龙纹,却又轻轻地叹了口气,重又卷了起来。
朦朦胧胧地,宋皎睡不踏实,也不敢让自已睡着。
上游的堤坝,琵琶山的贼寇,永州城的安危,甚至还有诸葛嵩的伤势如何是否安全,易巡侍人在何处……
朦胧中打了几个瞌睡,耳畔仿佛又听见嘶嘶的水声,轰隆隆地令人惊魂。
宋皎蓦地坐起身来,确认自已已经脱离了困境,才又松了口气。
不料小缺从外头跑进来,说道:“城头上来报说,像是东边儿决了堤,一直有大水声。”
宋皎睁大双眼,心怦怦跳了一阵。
如果是东边决堤,那江家的图谋已经落败。
问题是,这堤坝到底是自行溃决还是……
原先的瞌睡已经给这件事给赶没了,宋皎思忖着问小缺:“你跟侍卫长见面的时候,他的伤如何?”
小缺眼珠一转,还没准备好谎话,宋皎已经看了出来:“很重吗?”
“也不算……”小缺有点为难:“侍卫长应该是怕主子担心,所以不想我说,不过他是习武之人身体好,应该好得快。”
宋皎瞪了他一会儿,可又知道无济于事:“是我的缘故害得他,希望他会安然无恙吧。”
小缺说道:“当然啦,侍卫长可是东宫第一号的高手呢。”
宋皎摇了摇头,小缺又道:“主子,是侍卫长救了你?”
“当然,若是我自个儿,早死了。”
小缺点头,仿佛心有戚戚然:“若是我自已,也只怕活不了。”
宋皎疑惑:“什么?谁跟你在一起?”
小觑道:“是黔黔啊。”
“谁是黔黔?”
“主子你怎么忘了,当初你指着咱们的驴子说,这次带它到西南,就应了什么柳宗元的《黔之驴》,所以我叫它黔黔。”
宋皎想笑,又觉着不是这么回事:“你是说,那头驴……不,是黔黔救了你?”
小缺认真地点头:“黔黔很管用,多亏了它我才没沉底儿,又给我挡了很多木板啊树枝之类的,它也跟侍卫长似的受了伤,我这两天要好好把它喂起来呢。”
宋皎皱皱眉:“你怎么把侍卫长跟一头……黔黔相提并论?”
小缺道:“我没这个意思,只是打个比方。”
宋皎叹了口气:“算啦。今晚上想必没事了,你去睡吧。”
小缺往外探探头:“睡什么啊,眼见天快亮了。
窗纸上果然微微地透出几分光亮。
小缺才去不久,周县尉脸色惨白地来见。
“给大人料中了!”周县尉拳攥的死紧:“永州城方向有狼烟之信冒了出来,琵琶山的贼寇果然把永州城围住了!”
宋皎刚翻身下地,头随之一昏:“永州城情形究竟如何?”
“具体如何尚不知,”周县尉道:“先前天不亮卑职又派了两人前去查探情形,还未回来。”
“昨夜送信之人呢?”
“也并未见回来,希望……是已经把信送进去了。”周县尉担心的是,那送信的人万一落入贼寇之手,那可就完了。
宋皎定了定神,脑中一刻不停地在转:“咱们的城墙修的如何了?”
“昨晚上只停了一会儿,今早上又早早地下手了,已经快修缮完毕。”周县尉回答。
宋皎点头:“很好,一定要牢固些,另外城中万万不能松懈。”
周县尉微怔:“大人难道是担心那贼寇还会来侵扰?”假如贼寇围困了永州的话,那应该分不出兵力过来滋扰的。
但宋皎的话让周县尉的心凉了半截,她道:“他们一定会来。”
“为何?”
宋皎道:“假如永州城得到我们的消息,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