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另一个,竟无踪影,也许是见城内提防甚严,便事先逃离了。
已经命客栈中人根据记忆,让画师画了一张疑犯的图貌。
太子看了看那张图上所画的人,是个瘦长脸细眼睛的男子,虽知道对方有可能会易容,但到底是个线索,便叫他们自去张贴。
金寻长又道:“至于那琵琶山的匪首,因先前伤重,又受了点刑,于今早上已经断了气,但昨晚他临死之前吐露了一个重要消息。”
原来这些琵琶山的贼寇们最初本是要攻打岳峰的,因为永州那里有人跟他们透露,岳峰遭灾,防备空虚,只要他们前去,守军必定望风而逃,岳峰就是他们手中之物。
但就在他们准备行事的时候,突然间有个神秘人为他们指点迷津,与其吃一个小小地岳峰,不如趁着岳峰百姓都逃往永州的时候,假扮逃难百姓潜入永州,然后里应外合,一口气把永州吃掉。
而且只要吞了永州,回头再吃岳峰,也是来得及的,毕竟岳峰无还手跟自保之力。
相反,假如吃了岳峰再去攻打永州,永州早已经有了防范,自然难攻。
一个永州府,至少顶了十几个岳峰还不止,这种机会不是每天都有,所以匪首动了心,便采纳了这人的计策。
谁知永州那边得了宋皎的信,卢千户到底有了提防,鏖战了一天一夜无果,匪首动怒,便想回头前往岳峰。
那人又同他分析,说是如今己方疲惫,而岳峰早已经严阵以待,此刻前去讨不了好,必要等对方最松懈的时候,一鼓作气成事。
这计策原本是极精妙无懈可击的,只可惜遇到了宋皎坐镇在先,太子及时赶到在后。
赵仪瑄对于这个出谋划策之人倒是很感兴趣:“这人倒是个将才,可惜入了邪道。知道是谁吗?”
“殿下要失望了,”金寻长笑笑道:“这人不可能是将才的。”
“哦?”
金寻长道:“殿下一定会想不到,这个出谋献策的人,是个女人。”
赵仪瑄抬头:“女人?”
本来赵仪瑄正在疑惑,这琵琶山的贼徒狡诈多端,怎么会因轻信一个外人的谋划,而且叫他往永州就往永州,叫他忍住不打岳峰就真的停下。
如今听说是女人,倒是有了点意思。
金寻长道:“那匪首竟然没提这个。只是属下又多问了几个活口,其中一个是跟着那匪首身旁的,据他说,是一个很妖艳的女人……还说是那女人蛊惑了他们。”
赵仪瑄冷笑:“这就说得通了,色如刮骨钢刀,本宫还疑惑怎么那贼人就能服服帖帖的,原来竟是美人计的戏码。”
身后金石卫跟火卫长不由对视了一眼,太子殿下对于别人的评价总是一针见血,却不知他自个儿……
赵仪瑄道:“既然是个美人,总不至于那么难找吧,除非她已经离开了岳峰。或者……”
略一沉吟,太子吩咐:“永州那里,叫他们留心,也有影貌图的话,同样画一张送去。”
金寻长领命:“殿下觉着这女子如今在永州?”
太子道:“此人蛇蝎心肠,兼具野心。贼寇侵扰岳峰本已经是大事,她竟然能唆使他们去攻打永州,如果永州被灭,那西南势必大乱,哼,此人竟想挑动天下不安,如今目的未达,她未必就会离开。”
金寻长背上发寒:“殿下,若有此等厉害的人物,殿下明日去永州,岂不危险……”
赵仪瑄瞥了他一眼。
金寻长忙低头:“殿下恕罪。对了,还有一件事,就是试图刺杀宋按台的人,也是那女人授意所派的。”
太子的目光向着身后方向瞟了瞟:“下去吧。”
金寻长退下之后,赵仪瑄慢慢地回头。
宋皎站在门口处,神色复杂。
赵仪瑄方才还冷冷的,见她在那不动,却笑道:“呆站着做什么?吃饱了?”
宋皎吃了一碗汤粉,又捡了两个果子,因为贪图美味,竟有点吃多了。
本想走一走消食儿,不料正听见他们在外头说话。
她本来不想去听的,毕竟赵仪瑄并没有叫她过去,贸然而听,就仿佛偷听似的,可是听他们说的正是事关匪寇侵袭相关,不知不觉就靠近了些。
见赵仪瑄看她,宋皎定神行礼:“殿下恕罪,我不是故意要听的。”
太子却不以为然:“谁瞒你了?本是要叫你一起听,你正吃饭呢。你自己听了,倒是省了跟你解释。”
假如赵仪瑄不想让宋皎听见,那内卫们当然不是摆设。
宋皎松了口气。
赵仪瑄向着她招了招手,等宋皎走到跟前,太子道:“其实照本宫的意思,宁肯什么都不告诉你,免得你又操心劳神。”
他说着向着宋皎伸出手去,宋皎下意识地把手递过来,却给他引着到了跟前,竟是又拉在他的腿上坐了。
此刻金石卫跟火卫都还在,太子竟毫不在乎。
赵仪瑄见她要动,便道:“别动。”
轻轻捏着她的下颌看了会儿,皱眉喃喃:“小可怜儿的,怎么更肿起来了,这样什么时候才能好?”
幸而这会儿两位内卫都已经很识趣地退了出去,宋皎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