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事情没什么大事,沈卫民就是想趁此找赵建国打听一下到年底儿了,各个工厂是不是有紧缺临时工。
类似的事情不是没有可能发生,有那正好年底探亲或有急事必须请假的工人就常找人代班帮忙一段时间。
这个缺临时工的情况,包括来年各个工厂招工等等,就再也没人比混在秘书圈的赵建国更为清楚不过。
“我帮你打听打听。”
“哥!”不,“叔!你这是在敷衍我?”沈卫民丝毫不客气的就提要求,“我最少要一个正式工名额。”
“去找你老丈人或是我姐夫,谁都行,比我行。”
“你确定?不要后悔。”
“你小子是赖上我了?”
“要不我咋和你最亲,你看我先找大黑哥了没?有事儿,我第一个就找你。走,咱们找大黑哥他们喝酒去。”
……
真敢想,真敢干!徐长青目瞪口呆地看着沈卫民一张脸久久未语,但不得不说他还就有本事作出了天!
在这个年代能通过招工进城绝对是农民走出农村的唯一机会,是多少人梦寐以求都求不来的天大喜事。
要知道能进城当工人就能每一个月领工资,到年节了还有福利品。收入稳定不说,工作时间长了还能分到房子。
这样的大好事,谁不想摊上。她老舅白敬业为何给人当上门女婿似的留在李家还居然整个屯子无人不羡慕。
就是因不用下地挣工分,苦哈哈地挣那俩儿钱,别说如同上门女婿,就是上门女婿,一个个都恨不得被招出去。
“……情况呢,就是这么情况。找人代班一个月的临时工有五个名额,还有两个名额随机性太大不敢保证转正。
剩下一个正式名额就在赵建国单位,不过也是搬运工,至少在转正以后半年时间之内不好调到车间。”
赵建国单位?
也是老舅白敬业单位。
图啥?
“我是计划这个名额留给咱二爷爷家,他就对咱爹最上心。那两个不敢保证转正的名额就徐白两家一家一个。”
——给徐家?
“放心好了,明面上八个名额都是找人代班一个月的临时工,除了我和赵建国就没人能瞅得出这里头有何差别。
我就是考虑到有他没他到时候不好说,所以昨晚和赵建国他们一帮人喝酒时我就来者不拒一下子都要了。
甭担心这回欠下老多人情,越是欠人情,越对双方都有利。这种操作我就老熟练了,你就甭操心好了。”
嗯。
不操心。
“时间不等人,昨晚我就跟他们说好的三天之内就会安排人去县城。你要不要趁这会儿咱爷在二爷爷那边先去一趟?”
“先让我想想。找二爷爷谈方便,剩下的名额得要让我再寻思寻思。再有,我得再寻思寻思你有何疏忽的地方没有。”
“好。”沈卫民欣然应下。他媳妇儿一准又在寻思如何最大利益化,这也是他为何一直到现在才提到此事的原因。
有一种人,如他的长卿,他们就习惯多思。早说了,她昨晚一准通宵不睡,毕竟他回来都已经是大半夜了。
就是不知昨晚老丈人是不是被他电话打的早上上班迟到?沈卫民抬头瞅了瞅天空:就是没太阳,应该也不会打雷。
徐长青并未让沈卫民多等,沉吟片刻之后她就点了点头,“行,就照你说的办。就是有一点,你家那边……”
“嘘~”沈卫民立马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徐长青的嘴上,“又忘了,这些可不关你男人我的事儿,是咱爹。
记住,是咱爹花了老大的人情给大家找了个挣短工的活儿。就是往后各有机缘,也是人家自个有能耐。”
徐长青无语地伸手拉下他的手。
“再说了,你当这些都是靠你男人耍耍嘴皮子就能办成?最主要还是靠咱爹面子,大家伙给我捧个场。”
徐长青失笑摇头,“过分谦虚就是骄傲。行,就这么着,等回头再说。现在先和我一块去找二爷爷。”
“我也去?”
“去!”该是你的功劳就是你的,哪怕就是有些事情不好摆在明面上,我也得让人记住你这个人情。
面朝一侧的徐二根见侄孙女小两口远远过来,他还以为这俩孩子又是送下酒菜过来让他老哥俩好好搓一顿。
话说这么吃下来,他如今都长膘了,还真担心翻过年屯子里就有人冤枉他守在队院就是为了占公家便宜。
徐大根顿时被二弟这话给逗得哈哈大笑。
因沈卫民拎着篮子,徐长青到时就近扶住站起身的徐二根时趁机将手指搭在他手腕上,可惜,还是把不出脉。
尽管已经算是将田奶奶给的人体穴位背了个滚瓜烂熟,就连那个小铜人都没逃过她毒手,但她还就是把不出脉。
其实不单二爷爷的,就是沈兄的脉搏,由着她慢慢把脉,还是至今没法子从中把出和刚子哥的脉像有啥区别之处。
看来真如田奶奶说的她在把脉和针灸方面的天赋不行,唯一可取之处也就在配药制药方面假以时日或许稍有进展。
也罢。
难求不得。
沈卫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