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圆圆的水囊,而宁姝则拍拍灰尘,坐在一旁,道:“请你的。”
他打开水囊,一股浓郁的腥味,叫他竟喉头一动,宁姝解释:“这水囊保温保鲜,绝对比从我手指头刚放血的还要鲜美的。”
说着说着,她都觉得自己推销过头了,连忙清清嗓子,说:“总之童叟无欺,你试一口就知道了!”
尉迟序一针见血:“这是从一开始就准备好的?”
宁姝歪歪脑袋:“这叫以备不时之需。”
尉迟序:“……”
在他思绎放弃饮莲种,打算自己扛过去时,她变出这东西,却也说明,她从一开始就准备好躲他的办法。
没心没肺的东西。
这水囊里装的血液,也没冻成冰。
尉迟序饮下两口,感觉四肢没那么僵硬疼痛,就又站起来,寻找木屋里剩下的干柴禾和火石,打火。
宁姝凑过去:“你身体好一点了?”
尉迟序没有应,做完这些,驱散屋子里的寒气,他朝宁姝招招手,宁姝一屁股坐在火堆旁,听他叮嘱:“这里还有干柴,够我们度过今夜,不要等火要灭了才加柴,火大概到这个位置……”
他比了比一个高度宽度,宁姝立刻记在心里,尉迟序又说:“任何火的范围,少于这个位置,那就添柴。”
宁姝点点头。
尉迟序:“你重复一遍。”
宁姝:“……”他当她小孩啊!
不过他教导得这么详细,宁姝有点疑惑:“你是要离开吗?”
“不是。”尉迟序又饮一口水囊,他低喘息了声,手差点拿不动水囊。
宁姝才发现他的状态不太好,靠近他:“你没事吧?”
还知道关心人,尉迟序斜睨她:“这个反应正常。”
之前第一次饮莲种,是在红蕊发作的后期,花了小半刻,控制红蕊,虽比平日几个时辰好多了,但还是需要时间。第二次则是因被红蕊气味够起的红蕊发作,不算正式情况,因此莲种也能立竿见影。
饮莲种能让他身体慢慢摆脱红蕊,但刚饮用后的短时间内,他依然会陷入僵直状态,就和第一回一个道理。
他说不出话,一手紧抓着身下稻草,轻轻喘着气。
宁姝不明所以,还以为是提前弄的血效果不好,她想了想,脱下尉迟序给她的披风,轻轻盖在尉迟序身上。
尉迟序恢复一丝意识,他勉强睁开眼睛,气音道:“衣服,你用。”
只看她膝盖蹭了蹭,离他更近一些。
尉迟序身体叫嚣着占有莲种,偏生这时她还不怕死般地靠近他,他看不清宁姝脸上神情,下意识绷紧背脊,克制自己涌起的**,这让他病中更为难受,咬了咬牙,才保持一丝清明。
眼角余光里,那道身影低头捣鼓片刻,撩起袖子,露出一截藕般的手臂,凑到他嘴唇处,声音期期艾艾:
“要不,你咬这里吧?干净一些。”
尉迟序:“……”
一瞬间,他脑中微顿,等回过神时,已经咬住那温软的手臂。
只需要再用力一点,莲种的血液就会涌入他的口中。
要很多很多。
身体里在疯狂叫嚣。
尉迟序伸出舌尖,下一刻,火光哔啵一声,让他突然清醒,天只会越来越冷,她身体再好,也扛不住失血后的失温。
她是不怕死么!
尉迟序猛地松口,他短暂恢复理智,把她袖子捋下去,道:“发作是一定的,不管多少血。”
火气裹挟着不明晰的情绪,后知后觉涌上来,他将披风张开,把宁姝从头到脚裹住,鼻息沉沉:“陆宁姝。”
宁姝被披风包裹着,只露出一双火光下明亮的眼睛。
尉迟序本是想骂她两句,让她长长记性的,结果话临到嘴边,忽的转了个弯,变成四个字:“护好自己。”
宁姝:“……”
僵直又袭上周身,尉迟序收回手,自己坐得远了一点。
宁姝裹着披风,窸窸窣窣挪到他身旁。
她看着火光下男人英俊的五官,他眉头紧蹙,似隐约间,与谁有一点相似。
宁姝突然明白了什么,轻叹口气。
脑海里,系统已经完全认命了,嘀嘀咕咕:“真是想不通啊,尉迟序这铁树也有开花的一天。”
“唔。”眼前男人死死咬着舌尖,发出一声闷哼,宁姝有点怕了他的忍耐力,舌头得多疼啊。
系统开始尝试被自己放弃了的推销:“要不,买点东西塞他嘴里,以防万一?”
宁姝还真去商城里看了下,什么【香喷喷狗骨头】【安抚奶嘴】【下水道地漏堵口器】,甚至是,【产妇专用布巾】。
宁姝:“解释一下【产妇专用布巾】?”
系统:“你没看过文创电视剧啊,就那种女人咬在嘴里的白布,稳婆在一旁喊‘用力’、‘用力’,就是产妇专用布巾了嘛。”
宁姝:“……”
继续往下翻,好家伙,产品越来越离谱,甚至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不可描述东西,拿这些塞尉迟序嘴里,那可是好心办坏事,确定他清醒后不会给自己一刀吗?
会,肯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