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出嫁(23)(2 / 3)

何要喝这么多酒?”

听起来,师岫无奈极了,也温情极了。

蔺怀生告诉他:“他们说,喝酒可以解忧。”

师岫笑了,并非嘲笑,他看待蔺怀生总有一份纵容。

“不会的。我试过,千杯万杯无用处。”

蔺怀生有些迷惑:“师岫师父已经修得佛心佛慧,高僧也能破戒吗?”

这时候他又认得出师岫了。当真是个小醉鬼。

明明蔺怀生醉酒,师岫却说不过,不该应、不能应,太多太多。

“是啊,再厉害的和尚,也会破戒。”

说完,师岫自己静默许久。

他回过神后,抽走自己的僧袍,给蔺怀生掩好被子,他已然走到门边,却听身后窸窣,回头看时,只见蔺怀生翻出不知哪里藏的刀子,正在自己身上比划。师岫顷刻变了脸色。

月光不进深屋,寒光是刀光,锐得不能再锐的匕首,只一扎就能捅出一个血洞。师岫握住了蔺怀生的手,想要将匕首夺下。可何时喝醉了的人力气会这样大,师岫竟拿蔺怀生没有办法。

“蔺姑娘为何要伤自己。”

蔺怀生只痴痴地笑着,答非所问:“你是谁?”

他连问几声你是谁,师岫只能回答。

“……我是师岫。”

师岫想让蔺怀生醒一醒,可蔺怀生却撇嘴。

“师岫是谁,我不认识。”

这一功夫,却叫蔺怀生挣脱了束缚。混乱之间,刀刃先在师岫手臂上划了一道,师岫吃痛,手下意识松开,蔺怀生得了机会,刀剑对准自己,连在手上狠狠划了几道。皮开肉绽鲜血四溢,师岫看得心惊,这下狠了心,待蔺怀生粗鲁,彻底把刀子夺了扔到地上。

师岫已身出微汗,僧衣黏在伤口处,拉扯之间阵阵疼痛。师岫脸色难看,蔺怀生却一副飘然的醉态,他头发缠在师岫僧衣上,许是扯着难受了,他微微蹙眉,手摸索着,把那一缕发丝勾了回来。

“不认识的人,”他这么喊师岫,“你是我梦里人吧?”

蔺怀生根本不要师岫解答。

他喃喃道:“是梦啊……”

“刀子划着你了,你疼么?若我们都在梦里,想必不疼……我就不疼。”

师岫不想蔺怀生喝酒,是恐他伤身,却未曾想到蔺怀生喝醉后会是这般模样。他的手去触碰、探索,还要更把伤口挖得惨烈,师岫彻底怕了他,纵自己伤口也疼,亦紧紧握着蔺怀生的手不敢松开。

蔺怀生就在一袭僧袍之下反复呢喃:“我不疼,我不疼……”

他笑出泪来,怔怔地看着师岫。

“可我心里难受。”

泪痕渐下渐隐,几近不见,最后也真的不见。师岫伸手为他擦了。这是一颗残存佛心的慈悲。

“蔺怀生,我知道。”

还有另一道无从得听的神音,化明月清风,留在蔺怀生酣睡的面容上。

怎么玩得这么疯……

祂很无奈。

……

蔺怀生一梦到天光,起身时,唯有头部疼痛,是宿醉的后果。身下被褥皆新,是有人替他收拾残局,但手臂处理后的伤口,显示昨晚一切非梦。

蔺怀生脸色有些白,但神情却无异。

他是有意为之。先前在净慈庵遇袭时,他便发现在这个副本里他几乎没有痛感,那时蔺怀生不确定是单只有他一个人这样,还是所有玩家在正式副本里都有这份“优待”。为此,蔺怀生想试一试,他说做就做,用一把刀同时在自己和师岫身上测试。结果让他心里有了断定。

他身上的情况是特殊的,不知是玩家蔺怀生得到的特殊,还是角色蔺怀生的特异。称不上是好事,但是有利用的空间。

而蔺怀生还测出第二件事,师岫不会武。

枕边又压着东西,但不是黑影所为。是一串红色佛珠,师岫把自己手腕的佛珠摘下,留给了蔺怀生。

一早,李琯又来缠人了。佛珠被李琯看见后,李琯笑道:“想来是师岫师父送的生辰礼物?高僧佩戴过的佛珠可佑平安,你们昨天聊了什么,竟然如此投缘。”

言毕,李琯嗅了嗅,蹙眉疑惑,“什么怪味?”

蔺怀生有意把受伤的手臂藏在后头,轻声道:“我昨晚喝醉了,什么也不记得。若像表哥说的,我得找个机会谢谢师岫师父。而且,我也有事想请他帮忙。”

李琯拍掌:“那好,我替表妹做主约他,不过是什么事?兴许我也能帮上一些。”

蔺怀生说道:“我私心里想大师能也替我姐姐念一次佛经,让她能够好好安息。”

说完,蔺怀生便以梳洗装扮为由,先请李琯移步。

李琯出来后,笑脸即收。

他后悔了,他昨晚不该走,留表妹和师岫两人。他们昨晚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李琯翻来覆去地想蔺怀生苍白疲倦的脸色,想那明显换过的褥子和微弱的血腥味,他很难不往某个方向上靠。

屋子里有轻微的声响,扰得李琯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