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添足再添一道死因,甚至烧驿站、移尸首,把事情闹到需要大理寺卿来管的地步?”
“而师岫,他有没有和你说,那晚也是蔺其姝主动拦下他和他交谈的?”
蔺其姝有寄过一封信,是给江社雁。她自感一去无回,可不甘心西靖王府一辈子都蒙冤受屈,不甘心蔺怀生永远受制于人,她只求江社雁能够彻查此事。
江社雁曾经告诉蔺怀生,不要尽信他人,即便是给予他如此忠告的自己。
蔺怀生便让晏鄢问他,是不是在这件事上骗了他。
蔺怀生只见过蔺其姝一面,那时的她孤零零地躺在大理寺的停尸房里。
蔺怀生希望她如愿。
【叮咚——】
【任务1:找出真凶(已完成)】
李琯怔怔地看着蔺怀生,事已至此,李琯对于自己是如何输的已经全然不在意,输了就是输了。师岫和晏鄢都背叛他,江社雁和闻人樾肯为蔺怀生暂时联手,恐怕这几日也早查到这一切是他在指使。
李琯大笑。
“我那父皇也是妇人心肠,明明担心王府携兵谋反,却妇人之仁没有斩草除根,他以为江山只能男人说了算,王府两个郡主掀不出什么浪来,当闻人樾像他求情时,他就自大地同意了。而我,从来不会小瞧女人。”
“净慈庵的那些女尼,有一大半都是我的探子,否则晏鄢一人,怎么可能逼疯她?女人外表与菩萨慈悲,几乎没有人相信她们个个狠心肠,她们就在这京城四百八十寺中,和无数达官贵人的女眷接触。”
至此,净慈庵那天的遇袭也有了答案,从始至终就是一场自导自演。
“西靖王府从未想过谋反,那时你才十多岁,就已经想着阴谋诡计?”
李琯看向蔺怀生的目光中流露嘲讽与怜悯。蔺怀生机关算尽,哪怕现在李琯如废人一个,但对方有着一股邪性的狠劲,在错乱的痛觉里依然能伸出手,握住蔺怀生的脖颈。
他只要一用力,蔺怀生的脖子就会断。
“生生,蔺其姝执念成魔,难以自渡,你为何偏偏在这一点上要学她?”
听起来,他竟真的虔诚信着佛。
“我可以死,我当然会死……可我为什么要满足你的心愿?”
蔺怀生向李琯嘘声。
“不,我们会同生共死。”
他比李琯更对自己残忍,匕首能捅伤李琯就绝不对自己留情,他没有感情地切割自己的肉,李琯发出惨叫,他用手去堵蔺怀生的伤口,他宁愿蔺怀生伤他也不愿蔺怀生伤害自己。而这种心情到底是痛觉扭曲的延伸,还是发自本心的情意,李琯已经无从分辨。
蔺怀生干脆地松手时,李琯的掌心已经被匕首完全捅穿。
“你不小瞧女人。”
“可你太看得起你自己,李琯,你太傲慢了。”
“你爱上我,爱上和你有着血海深仇的仇人,李琯,你好可怜。”
“生生……”
李琯已经几乎睁不开眼,他狼狈也可怜,双唇启语,始终念着的,却还是蔺怀生的名字。谁不是执迷不悟。
“还差毒。我倒了两杯,但我想以我们两个现在这副模样,共饮一杯就足够了。”
说着,蔺怀生干脆地抛却了匕首,拿起其中一杯仰头饮下。
“生生……!”
李琯目眦尽裂,但他也被蔺怀生喂下半杯。
蔺怀生品了品:“据说无色无味,入喉即毙命。表哥感觉如何?”
见李琯已经被他玩傻了,蔺怀生乐不可支。
“骗你的,表哥,一杯白水罢了。”
李琯躺在原地,似哭似笑。他的爱情让他满盘皆输,他要承认他所有的错误,而他却还在爱着蔺怀生。
“我不是你表哥。”
怨憎赌气的话,但却是真的。
“我不是。”
“那枚玉佩……”李琯却见蔺怀生腰间空空如也。
蔺怀生对他说:“禁军认物不认人,倒是好使唤得很,否则我们闹出这么大动静,怎么会没有一个人破门救人?”
李琯惨笑着闭了眼。
“你不是我表哥,那你是谁。”
蔺怀生探究地审视李琯。
李琯说。
“一个野种而已。”
“二十年前,蔺誉接受招安,来京城册封为王,他的部下霍无心与他一拍两散。朝廷的宫宴上,一个不受宠的妃子,一个郁气满满的武将,酒意之下,阴差阳错滚到了一起。不久之后,云妃怀孕了。”
“云妃战战兢兢地瞒着这个秘密,哪怕后来她在宫里的日子越来越好过,可她依然拼命压着自己的孩子,不肯他出一点风头。那孩子就一直以为自己是兄弟间的傻子,乐呵呵地让人欺负,只有和别人家的表姐妹一块玩时,他才觉得有一点快乐。”
“他年岁渐长,露出更多和皇帝不相似的容貌,多可笑,宫里没有任何人起疑,只是他总去玩的那户人家的男主人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