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的人现在也都很佩服陈守信,这货确实太能胡搅蛮缠。他可以拿不是当理说,然后你还无法去反驳他。
“陛下,臣有罪。刚刚情急之下,做了妄论。”周吉民看向永平帝说道。
“无妨,周爱卿也是关心朝政才会如此。”哪怕永平帝心中腻味,也得将笑容给挂在脸上。
“陛下,臣想请问常州县侯一句,到底该如何判断这株树到底死还是没死。”周吉民又开口说道。
他也不是善茬啊,这个问题被陈守信给刁难了一下。那么就将问题再给抛出去,让陈守信自己去解决。
都没等永平帝示意,陈守信直接说道:“亏得周大人如此高的身份,竟然连这么简单的法子都想不到。如何判断这株树到底是死还是活,唯有一个字——等。”
陈守信的话音刚落,朝堂之上响起一连串的“吭哧”声。就连坐在龙椅上的永平帝,都差点没忍住。
“如果等到明年,仍然无法判断呢?”周吉民盯着陈守信问道。
“那就继续等呗,还有啥好说的?”陈守信耸了耸肩膀。
“难道这株树一日无法判断死活,就不能立太子么?”周吉民接着问道。
“打住、打住,这可是你说的,我可没有这么说。谁告诉你这棵树的死活跟立太子有关系了?”陈守信一脸嫌弃的看着他说道。
“你不是说这是吉兆,应和着太子的安危?”周吉民还没有松口。
“是啊,没差,我就是这么说的。可是我没说它的死活跟立不立太子有关系吧?”陈守信瞥了他一眼说道。
“我说周大人啊,你这个人怎么还不如小孩子呢?这么不晓事理?我说得都这么明白了,你咋就听不懂呢?”
“陛下,臣请陛下为大周朝国祚计,应及早册封太子。”周吉民看向永平帝说道。
“不可。”陈守信摆了摆手。
“常州县侯,刚刚你不是说过,这株树与立太子与否,没关系么?”周吉民看向了陈守信浅笑着说道。
“对啊,我是这么说的。可是你到底是啥居心啊?这株树死没死,你总得先看看吧。万一它要是真死了呢?你现在就立太子?你到底算计的啥啊?”陈守信往边上撤了一步,很是谨慎地看了他一眼说道。
周吉民就觉得自己的脑袋嗡嗡的响,他发现在这个事情上,你要是想要跟陈守信掰扯清楚,是真的掰扯不明了。就这一棵树,它不管是死还是活,都能够被他翻来覆去的说。
扭头看了雄全安和申高郎一眼,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自己是真的没辙了。本来准备好的理由,还以为这次的天雷是一大助力呢,没想到,却被陈守信给翻盘了。
“朱爱卿,回去后你们再多卜算几次,看看这次的征兆到底是如你们先前所言的大凶之兆,还是如常州县侯所言的大吉之兆。”永平帝缓缓开口说道。
“为了这株树,朕连夜里将诸位皇叔与晋王都给召
进了宫。就怕朕继位之后无法让朕的子民富足安康,那样朕便会心存愧疚。”
“罢了罢了,半宿没睡,朕的身子也乏了。常州县侯,散朝后过去东宫看看那株树,仔细推演一番。假若真的便是那大凶之兆,朕也不会逃避,会亲下罪己诏,昭告天下。好了,散了吧。”
永平帝说完直接摆了摆手,然后就走下了龙椅,走了出去。
一场众人瞩目的朝会,就这样落下了帷幕。而今天的陈守信,一个人对战周吉民和朱修文,却一直胜到了最后。
朱修文其实还没什么,可是今天的周吉民,恐怕就要被永平帝给惦记上了,最起码将来周吉民无法坐到像现在王英杰那样的位子。
永平帝现在无心立太子,周吉民今天却以此相逼,后来更是差点挑明。就算是将来真的立了太子,又怎么可能让周吉民为太师?
而且经过今天的事情,周吉民以后会不会被永平帝随意找个由头给罢了都不可知呢。并不是不可能,而
是非常有可能。
今天王英杰的态度就很明显,咱不参合你们朝堂上的这些事儿了,所以咱一句话也不说。你们愿意争论,就争论你们的。
而陈守信呢,今天也不轻松。虽然是胜了,也是胡搅蛮缠的胜。这样的胜利很累人啊,就怕自己一着急说溜了嘴,让人家给逮到了漏洞。
立不立太子的他不关心,他最关心的就是会不会如期斩人。如果真的斩不了,被赦免了,自己将来还得想办法将这些人给弄死。
自己的人死了,不能白死。虽然以前出身卑微,没有他们的命金贵。可是他们都是从定北城一路走过来的老兄弟,现在的命比他们金贵百倍。
“侯爷,厉害。”朱修文走到了陈守信的跟前儿说道。
“过奖了,不过本侯在卜算一道多少还是有些心得的。”陈守信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侯爷,朱某只说一句,行刺侯爷的事情跟朱某无关。”朱修文说完点了点头,离开了这边。
朱修文的态度倒是让陈守信有些犯琢磨,因为在他的心里边,一直都觉得朱修文不仅仅是道门的代言人那么简单。
可是上次他就说过,这次更是刻意跟自己解释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