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仙长明鉴啊,小的,小的……”障篾惊恐地环顾左右,在所有人的目光里都看到了确切的不信任,心里知道搞砸了,一时间吓得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他的确是魔教教徒,但根本不是左护法手下,而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卒而已,只是运气不好被玉天琉的手下擒获,为了活命,才不得不配合着玉天琉演这么一出戏,来诬陷玉天玑。
他在玉天琉的授意下准备得已经足够充分了,将魔教内的情况,左护法的习惯背得滚瓜烂熟,却没想到对炼丹炉还是不够熟悉,就在这里被对方抓了个正着。
“既然谎言已经被揭穿,你也没必要再负隅顽抗了。”李越白轻咳一声:“当着各大仙门的面,说清楚吧,是谁指使你的?”
“小的不能说!不能说!”障篾急忙惊恐扭头拒绝。
“你若是不说的话,对我们而言,就没有任何价值了。”李越白勾了勾手指,命人将剑对准了他:“鄙人不会在意天琉君的面子,立刻斩杀。”
“我说!是……是……”障篾咬了咬牙,不得不做出选择,他颤抖地抬起戴着镣铐的手,想指向玉天琉,却突然惨叫一声,瞪大了双眼,倒在地上不住地挣扎起来,原本黝黑的皮肤上显现出了一道道血红色的花纹,越发可怖。
“中毒了?”李越白急忙命人上前救治。
然而毒效发作太快,还未等医者上前,障篾已经停止了挣扎,一动不动地蜷缩在地上,一命呜呼。
李越白透过屏障猛地瞪了玉天琉一眼,发现对方面无表情,甚至可以说气定神闲。
很明显,玉天琉一定是用了下毒的手段来控制障篾,令他乖乖听话,不听话就是个死。
只是,为什么毒发的时刻这么精准?没有早一刻,也没有晚一刻,偏偏在障篾快要指出玉天琉是指使人的时候,毒发了。
难道是因为玉天琉有某种法术,可以控制毒发时间?
不可能,若是能精准控制,那他早就在障篾露馅之前,将其处死了。
也许不是毒,而是蛊。
蛊的特点,就是它的发作,取决于中蛊者的举动。
很有可能,是玉天琉一开始就在障篾身上下了一个蛊,蛊的发作条件是:出卖玉天琉。
而只要有蛊,就必定会有蛊虫在体内。
只要找出蛊虫,就多了一个证据。
众人望着地上的尸身,心里也都嘀咕起来,再结合刚才李越白提出的疑点,越发觉得玉天琉十分可疑。
既然障篾已死,屏障也没有必要维持了,众人纷纷收了法术,撤掉了屏障。
撤掉屏障之后,玉天琉的第一反应,便是直接派几位修士冲了上来,冲到尸体面前,捏了一个火决,打算用火焰烧毁尸体。
“且慢。”李越白急忙喝止,派人上前阻拦:“天琉君这是何意?想毁尸灭迹?”
“毁尸灭迹?穆仙师未免太心胸狭窄了,何必如此怀疑在下。”玉天琉正色道:“这贼人离奇死亡,尸身必定有毒,若是毒性扩散开来,在场这么多位修士,岂不是都陷入危险之中?。”
玉天琉心中也对形势有了一个判断——经过刚刚那场辩论,众人已经很难相信自己了,若是再被穆清宁发现尸体中的蛊虫,那对自己更加不利……穆清宁这只老狐狸,似乎总是能抓住任何破绽,发现真相。
因此,他又多派了一批修士上前,试图抢先毁掉尸体。
李越白自然不甘示弱,同样派了更多人上去保护尸体。
昆仑仙山最精锐的两拨修士,现下剑拔弩张地对峙,眼看就要打得你死我活,目的居然是为了争夺一具恶心可怖的魔教小卒尸体,这样离奇的场景,怕是千年都难得一遇。
旁观者一时间都有些诧异:从一开始,这兄弟两方都只是在互相指责,指责到最激烈的时候都没有动手,怎么现在……
别说旁观者,就连李越白手下那些修士也有些迷茫,他们只是训练有素地抽出剑来挡在身前,守住那具尸体,却迟迟不肯刺出剑去。
毕竟,先动手的那一方不占理,而后动手的却可以振振有词地说是自卫。
毕竟,眼前面对的是仙主的长兄,是更应该继承仙主之位的人。
“上!”李越白沉声下令道:“替昆仑清理门户,杀无赦!”
“什么??”各大仙门一瞬间都惊了。
人人都知道穆清宁为人温和有礼,对人命最是怜惜,怎么会突然下这样残酷的命令?而且还是当着众人的面……他疯了?
昆仑修士们一时间也难以理解,但在一瞬间的犹豫过后,他们还是将手中的剑刺了出去。
玉天琉的手下们没想到对方突然下狠手,仓促应战,明显气势比不上,很快便死伤一片。
“住手!难道要当着各大仙门的面屠戮自家人吗?”有几位仙主不敢相信,急忙站出来大声疾呼,试图阻止。
“玉天琉及其手下丧尽天良,恶贯满盈,不杀不足以洗清昆仑仙山名节!”李越白怒道:“前日在九黎寨,玉天琉屠杀无辜寨民数千人,鄙人这里有明证!”
“明证?”玉天琉虽然眼看着自己的手下被杀,却仍然保持着冷静,道:“有何明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