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腕,转过身伸手掀开碧纱橱上的帘子,阔步的往外走了。
一见他离开,采薇和青荷忙抢上前来扶着沈沅。
沈沅肌肤原就白皙,也娇嫩,被李修尧这样用力的握过之后,右手腕上立时就有了一圈青紫的淤痕。
采薇就急道:“姑娘,您手腕怎么样?痛不痛?要不要奴婢现在去请个大夫来给您看看?”
沈沅不说话,只望着槅扇外面。
李修尧身上穿的袍子也是黑色的。若不是有廊檐下挂着的灯笼里面微弱的烛光照着,他高大挺拔的身影几乎就要与外面漆黑的夜色融为一体了。
而现在,蒙蒙的雨丝落在他的身上,他正快步的往院门外走着。就见一直等候在外面的齐明迎了上来,但李修尧依然脚步不停,快速的往前走着,齐明忙跟了上去。很快的,他们主仆两个人的身影就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中。
沈沅这才收回目光。听到采薇焦急的声音,她这才后知后觉的察觉到自己的右手腕被李修尧握过的地方火辣辣的痛。
她低头看了看那圈淤青,无奈的轻叹了一口气,这才对采薇说道:“这又不是什么大事,何必要请大夫过来?你去拧块热手巾过来,给我这里敷一敷,明儿就会好的。”
采薇听了,忙出去打了一盆热水过来,又找了一块手巾,撇在水里打湿了,拧干之后递给了沈沅。
沈沅接过,小心的敷在了右手腕上。
但到底还是很痛的,骨头都快要断了的那种痛。也不知道李修尧当时到底是用了多大的力道。
想到李修尧,沈沅忍不住的又轻叹了一口气。
他临走时说的那些话,只怕是很认真的。依着他的权势,也不晓得他后面到底会做出什么事来阻止她和王信瑞之间的婚事。
但她原就是想借着王信瑞的事往后好一辈子不嫁人的,若遭李修尧这样的破坏,那往后她......
难不成她真要嫁给李修尧不成?上辈子她嫁给李修源,在李府受尽冷落怠慢,那个地方她再也不想踏进去一步,也再也不想面对李家的那一群人,这辈子她如何又能重蹈
覆辙呢?所以嫁给李修尧的这件事,无论如何她都不会答应的。
*
李修尧走出漱玉院一段距离之后心中就有些后悔了。
刚刚他也实在是被沈沅说的那几句话给气的狠了,不管不顾的就伸手紧握住了她的手腕。
她原是那样娇嫩的一个人,而且他当时盛怒之下所用的力道肯定也很大,也不晓得有没有弄痛她。
他猛的停下脚步,很想现在转回身去看一看沈沅手腕上的伤。可又有些拉不下脸面来。
刚刚他临走之时说的那些话,现在想一想,实在是有些过分了。但其实先前他是想着要好好的同沈沅说一说他对她的情意,请求她能嫁给他的。但凡只要她点头说愿意,她和王信瑞之间的婚约他自然会想方设法的去解决。但是后来也不晓得怎么,听到沈沅说宁愿嫁给王信瑞也不要嫁
给他的时候,他心中既怒且痛,完全的就管不住自己,对她做下了那样的事,说下了那样的话。
想必她现在心中肯定对他很恼怒,若他现在回去,不晓得她会怎么样。
李修尧想了想,最后还是没有回去,而是继续阔步的往前走了。
沈家自然是有护院的,不过这些护院在李修尧的眼中实在算不得什么。先前他是无声无息的翻墙进来,这会儿也是无声无息的翻墙出去,自然没有一个人会发现。
等回了李府他住的静园时,天色已有三更了。但李修尧却一点儿睡意都没有,只坐在椅中,看着窗外夜色中的院子。
院子里有一棵香樟树,到春夏之交的时候会开黄绿色的小花,满院子都是香樟的幽香。这会儿虽然已经是深秋了,但叶子依然是绿的。即便到了极冷的冬日,下着大雪,可香樟树的叶子也依然青碧翠绿,种在庭院中实在是再好
也不过。
李修尧原本也很喜欢院子里的这棵香樟树,但这会儿再看着,却觉得哪里都没有芭蕉好。
于是他就吩咐齐明:“明天你找人在院子里种一株芭蕉。就种在这窗外,旁边还要点缀上几块山石。”
沈沅卧房窗外的那株芭蕉旁边就点缀了几块山石。而且他忽然就觉得,这样深秋的夜晚,同她坐在一起听着窗外的雨打芭蕉的声音,心中真是再安宁平和不过。
齐明不明白李修尧为何忽然要在窗外种一株芭蕉,但他自然也不敢问,忙恭敬的应下了:“是。明儿一早就我叫人去办这事。”
李修尧点了点头,没说话。又静坐了一会儿,才起身上床歇息。
躺在床上的时候,他听着窗外细雨拍打着窗棂的声音,心中想着,等窗外种了芭蕉,往后等沈沅嫁给他了,他就
可以同她一起听雨打芭蕉的声音了。
这样想着,他心中就觉得渐渐的火热了起来,一时越发的睡不着了,只想着沈沅嫁给他之后的事。
至于她现在同王信瑞之间的婚约,李修尧心中冷冷的想着,只要王信瑞死了,那沈沅和他之间的婚约自然也就作废了。到时她如何还能嫁他?
*
次日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