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嫣虽然不知道云雪这些年的筹谋,可是也知道云雪毫无背景,如果真的和蒋台长撇清了关系,被人推出去顶罪,也不是不可能。
“妈,这事如果您不说,那我帮您和蒋台长说!”
“嫣嫣!”云雪厉声道。
“妈,您就听我一句劝好吗?这件事明摆着就是蒋妤在公报私仇,全国那么多的慈善机构她不点出来,唯独点了华心慈善的名字,因为什么您心里应该比我更清楚!”
云雪冷笑,“那又怎么样?你真的以为,以蒋妤这点手段,就能把我彻底打垮?太天真了!”
“可是……”
“好了,不要说了,妈妈会处理妥当,”看着女儿从进门到现在眼底化不开的焦灼,云雪欣慰笑了笑,拉着蒋嫣的手,笑道:“放心,这件事不会和妈妈有任何关系。”
蒋嫣迟疑地看着她,眼底充斥着怀疑的神色。
“你不相信?”
蒋嫣实在不愿说‘相信’这两个字来自欺欺人,可看着云雪信誓旦旦的目光,还是按捺住了心头的焦躁,迫于无奈摇了摇头。
见蒋嫣摇头,云雪这才笑道:“相信妈妈就好,妈妈最担心的就是你了。好了,今天时间也不早了,明天你还要上班,早点休息。”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鸣笛的声音,应该是蒋台长回来了。
“妈,爸回来了。”
云雪往外望去,蒋台长正从车内下来,夜色太浓,斑驳昏暗的灯光下看不太清他的脸色。
“你先上去休息。”
蒋嫣知道云雪这是有意要将自己支走,只是这种情况之下,她实在不放心。
“乖,先上去休息,这事妈妈自己来解决。”
眼看着蒋台长就要进屋了,蒋嫣心底存着‘并非亲父女’的疙瘩与隔阂,在知道这个真相之后,今晚还是蒋嫣第一次见着蒋台长。
她在躲着他。
蒋嫣回到自己房间之时,蒋台长也踏进了别墅客厅。
“你回来了?”云雪笑着将拖鞋放在他脚下,替他将鞋换下。
蒋台长却无视她,径直走进客厅里,将手上厚厚的一叠资料放在茶几上。
云雪脸色不变,仿佛今天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般,“今天这么晚了怎么还回来了?”
一般而言,蒋台长回家不会超过九点,若是超过了九点,一般也就不回家了。
蒋台长坐在沙发上,指间点了点茶几上的资料,“这些资料你看看。”
云雪迟疑片刻,而后缓缓走了过来,如同往常一般坐在蒋台长身侧,拿起了那个文件袋,将文件袋里的资料拿了出来。
蒋台长的语气很淡,甚至隐隐有些事不关己的意思在,“这就是你这些年的所作所为?”
当看到那些资料的第一页时,云雪的脸色便变了个眼色。
慈善行业水有多深,就连云雪至今也没能完全摸清摸透,她只隐隐知道,在那深不可测的背后,有不少利益集团的支撑。
正因为有这些利益集团,这些年办事才如此的顺畅。
她有恃无恐,以为那些人办事牢靠,所有的证据有已经毁了,可为什么蒋台长这边会有一份?!
云雪错愕了许久也没能说出话来,“这……这个……”
“奇怪我是怎么查到的?”
云雪拿着文件的手不由得颤抖。
这些证据一旦交出去,不仅仅是她,就连她背后的那些人只怕再也藏不住了!
蒋台长淡淡审视着面前这个女人,说:“你真的以为这世上有滴水不漏的事?你真的以为有人做靠山就能为所欲为?云雪,你太自负了。利益这种东西,首要的,当然是要保全自己,你以为你在那些人眼底是什么人?你不过是一个摆在明面上替他们获取利益的人,懂吗?”
云雪双唇啜动,信誓旦旦到如今,终于慌不择路,“可是……可是我是你的妻子!”
“妻子……”蒋台长嚼着这两个字,目光却由锐利而变得温和,他望着客厅里挂在墙上的一副一人高的印象派画像,沉默不语。
“我是蒋台长的妻子,他们怎么敢把我推出去!更何况,更何况……”云雪在蒋台长身边这么多年,从未有一天看清看透过蒋台长的心思,深不可测的人,永远无法给人安全感,“更何况,你难道就不担心自己的仕途吗?!”
蒋台长目光柔和且流连在那幅画上,将云雪的话置若罔闻,半晌,这才眷恋的将目光挪开,他看着云雪,语气轻的仿佛只是在闲话家常,“不怪你不懂,是你从未明白过。你是台长的妻子又如何?你以为那些人真的在乎?在你进入华心慈善,站在舞台上让所有人都看见你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是他们赚钱的工具和承担风险的法人,你的用途,只在于这两点,而你现在还在执迷不悟,真的以为他们会对一个工具而花费力气?”
“不!他们不敢!”云雪咬紧牙关,摇头,“他们不敢不保我,我手上有他们的证据!”
“这么说,你是真的参与了?”
查到的是一回事,亲耳听到云雪承认,又是另外一回事。
蒋台长扪心自问,这些年对云雪和蒋嫣够好了,台长夫人的名头,足够她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