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在我们用餐的时间里,赵瑾容带来的那些宫人已经将整个荒废的小院收拾得整整齐齐,焕然一新。于是,用餐结束后,作为饭后散步,赵瑾容牵着我出门在院子里转了一圈。
从房门里走出,我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中庭一角用竹条围起的一圈篱笆。大半个人高的竹篱围住了中庭被道路切分出的四分之一块草地、连带着生长在草地上的树木花卉。两只圆滚滚的肥鸡就站在篱笆里,脑袋朝下一点一点,欢快啄食着竹制食槽内的米糠饲料。在食槽的旁边,我还看到了一只形状朴拙的陶盆,看胎质像是官窑御造,价格不菲,盆里盛着半盆清水,似乎是被拿来当水槽了。
“准备得有些仓促,只简单搭出了一个架子,如果有不满意的,可以找人再重新搭。”
看到我紧盯着篱笆不放,赵瑾容凑到我耳边说到。
“……”
见鬼,为什么他会知道我想养鸡。
温热的呼吸吹在耳廓,有些发痒,我往一旁缩了缩脖子,心中涌现一丝怪异。
买鸡回来自己养的想法,我只透露给林泰一个人过,赵瑾容没道理会知晓。还有我吃东西的口味偏好,也是只有景阳宫的人才知道的事。赵瑾容会了解得这么清楚,难道说他跟林泰见过面?--
我一直很担心,突然被打晕带到这里,林泰回去找不见我,会受到我娘还有方罗等人的责骂。他从小陪我长大,从某种意义上讲,甚至比我这具身体的母亲还要同我亲近。被赵瑾容抓来这里后,景阳宫里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林泰了。
随着这个问题的牵出,曾刻意压下的担忧重又浮现在脑海。虽然依旧对眼前的少年第40章
在我们用餐的时间里,赵瑾容带来的那些宫人已经将整个荒废的小院收拾得整整齐齐,焕然一新。于是,用餐结束后,作为饭后散步,赵瑾容牵着我出门在院子里转了一圈。
从房门里走出,我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中庭一角用竹条围起的一圈篱笆。大半个人高的竹篱围住了中庭被道路切分出的四分之一块草地、连带着生长在草地上的树木花卉。两只圆滚滚的肥鸡就站在篱笆里,脑袋朝下一点一点,欢快啄食着竹制食槽内的米糠饲料。在食槽的旁边,我还看到了一只形状朴拙的陶盆,看胎质像是官窑御造,价格不菲,盆里盛着半盆清水,似乎是被拿来当水槽了。
“准备得有些仓促,只简单搭出了一个架子,如果有不满意的,可以找人再重新搭。”
看到我紧盯着篱笆不放,赵瑾容凑到我耳边说到。
“……”
见鬼,为什么他会知道我想养鸡。
温热的呼吸吹在耳廓,有些发痒,我往一旁缩了缩脖子,心中涌现一丝怪异。
买鸡回来自己养的想法,我只透露给林泰一个人过,赵瑾容没道理会知晓。还有我吃东西的口味偏好,也是只有景阳宫的人才知道的事。赵瑾容会了解得这么清楚,难道说他跟林泰见过面?--
我一直很担心,突然被打晕带到这里,林泰回去找不见我,会受到我娘还有方罗等人的责骂。他从小陪我长大,从某种意义上讲,甚至比我这具身体的母亲还要同我亲近。被赵瑾容抓来这里后,景阳宫里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林泰了。
随着这个问题的牵出,曾刻意压下的担忧重又浮现在脑海。虽然依旧对眼前的少年
步,抗拒地站在原地,不愿再走。
——不,一定只是我瞎想,这不可能是真的,因为大家一直对我很好,林泰、方罗、揽琴、抱月,还有我的母亲。就算我和她始终不太亲近,她也是我的生母,不可能会……
赵瑾容跟着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箍在我腕上的手沿着窄袖滑至我的肩头,微微用力,钳住了我后缩的肩,强迫我与他对视。
“你明白我在说什么……这么大的皇宫,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看着我,我将你掳来的事,早已在宫里传遍了。可直到现在,也没有人来找过你,你觉得这意味着什么?”--
“……”
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我被舍弃了,意味着我所有权的转让,意味着我不再有能回去的地方。即使这或许并非出于他们的本意,但面对赵瑾容所代表的王室强权,我的母亲、还有陪伴我长大的景阳宫的所有人,依旧放弃了将我追回。
是的,我当然可以理解,我母亲本来就与我很疏远,景阳宫的其余人又只是命如草芥的奴仆,他们根本没有能力与赵瑾容作对。即便如此,或许是扮孩子扮久了,我还是产生了些幼稚的期待,期待有人能为了我奋不顾身地进行一番斗争,期待我对某个人而言,能是独特的存在。
但是,这果然只是奢望吧。
一种莫大的孤独感涌上心头。我咬着下唇,倔强地瞪着面前的少年,嘴闭得死死的,不愿开口,仿佛一说话心中坚持的信念就会轰然垮塌。
“你看,这世界就是如此,冷酷无情。”
被我毫不客气地瞪视,赵瑾容却好似毫不在意。他勾起唇,俯身靠近我,进入烛光映照范围的半张脸泛着暖光,琥珀色的眼珠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唇角一步,抗拒地站在原地,不愿再走。
——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