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公主一世(2 / 3)

只是我瞎想,这不可能是真的,因为大家一直对我很好,林泰、方罗、揽琴、抱月,还有我的母亲。就算我和她始终不太亲近,她也是我的生母,不可能会……

赵瑾容跟着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箍在我腕上的手沿着窄袖滑至我的肩头,微微用力,钳住了我后缩的肩,强迫我与他对视。

“你明白我在说什么……这么大的皇宫,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看着我,我将你掳来的事,早已在宫里传遍了。可直到现在,也没有人来找过你,你觉得这意味着什么?”--

“……”

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我被舍弃了,意味着我所有权的转让,意味着我不再有能回去的地方。即使这或许并非出于他们的本意,但面对赵瑾容所代表的王室强权,我的母亲、还有陪伴我长大的景阳宫的所有人,依旧放弃了将我追回。

是的,我当然可以理解,我母亲本来就与我很疏远,景阳宫的其余人又只是命如草芥的奴仆,他们根本没有能力与赵瑾容作对。即便如此,或许是扮孩子扮久了,我还是产生了些幼稚的期待,期待有人能为了我奋不顾身地进行一番斗争,期待我对某个人而言,能是独特的存在。

但是,这果然只是奢望吧。

一种莫大的孤独感涌上心头。我咬着下唇,倔强地瞪着面前的少年,嘴闭得死死的,不愿开口,仿佛一说话心中坚持的信念就会轰然垮塌。

“你看,这世界就是如此,冷酷无情。”

被我毫不客气地瞪视,赵瑾容却好似毫不在意。他勾起唇,俯身靠近我,进入烛光映照范围的半张脸泛着暖光,琥珀色的眼珠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唇角一

我?”

终究是心有不甘,没忍住问出了口。

如果只是想找个玩具,找个人像宠物一样圈养逗弄,为什么那个人偏偏是我,难道就因为我运气不好在那个时间出现在了他眼前?

赵瑾容偏头看我一眼,放在我后脑的手相当温柔地抚摸了一下我的头顶。

“没有为什么,我的诞生本就为你而来。”

“……”

接触到他投射而来的莫测目光,一股违和感再次

袭上心头。

——为什么他看我的眼神,好像已经认识了我许久,我们之前见过面吗?

我还没整理出一丝头绪,赵瑾容已经松开了我。

接连遭受多重打击,我的心情不可谓不沉重。但他却好似没有察觉我的抑郁,重又牵起我的手,自顾自兴致高昂地带我完整地逛了一圈收拾完毕的小院。

院中先前房门紧锁的各个房间,如今都已经被打开,按功能分门别类,出现了浴室、书房、茶室、库房、下人房等各种用途的房间。不知是从哪里得知我喜欢玩木雕,西厢房甚至还特别留了一间满是木料与工具的工作间。

院中的树丛灌木被修剪了枝条,枝丫向上延展,散发出蓬勃生机;石板间疯长的杂草清理一空,只有高出地面的缝隙中藏着几点幽深苔痕;后院那个泛着腥味的小水塘也得到了处理,水底的淤泥被捞出不少,站在水塘边朝下看,这回再也不是一片深绿了,水看起来清澈许多,只是水里的鱼也有些蔫蔫的,没什么精神。

站在水池边,看着水中缓慢游荡的鱼,我仿佛看到了将来的自己,被幽囚于小小一室,没有自由,围绕四周的是永远一成不变的景色,衣食无忧却不快乐,活得孤寂而麻木……

光是想想就觉得糟糕透顶。

即使是作为村姑隐居深山时,我好歹也蹭坐拥几座大山,笑揽田间地头清风明月入怀,过得清贫但痛快自在。本以为随着存款的增加、身份的提高,我的生活品质也会上升,谁知道,从贵族少女到如今的公主,虽然吃穿用度都越发精致讲究,日子却反倒越活越回去,不是得察言观色仰人鼻息,就是身处黄金的樊笼,一举一动都掌握在别人掌心,毫无尊严。

虽然自认坚强,我还是不可避免地感到了消沉袭上心头。

——为什么他看我的眼神,好像已经认识了我许久,我们之前见过面吗?

我还没整理出一丝头绪,赵瑾容已经松开了我。

接连遭受多重打击,我的心情不可谓不沉重。但他却好似没有察觉我的抑郁,重又牵起我的手,自顾自兴致高昂地带我完整地逛了一圈收拾完毕的小院。

院中先前房门紧锁的各个房间,如今都已经被打开,按功能分门别类,出现了浴室、书房、茶室、库房、下人房等各种用途的房间。不知是从哪里得知我喜欢玩木雕,西厢房甚至还特别留了一间满是木料与工具的工作间。

院中的树丛灌木被修剪了枝条,枝丫向上延展,散发出蓬勃生机;石板间疯长的杂草清理一空,只有高出地面的缝隙中藏着几点幽深苔痕;后院那个泛着腥味的小水塘也得到了处理,水底的淤泥被捞出不少,站在水塘边朝下看,这回再也不是一片深绿了,水看起来清澈许多,只是水里的鱼也有些蔫蔫的,没什么精神。

站在水池边,看着水中缓慢游荡的鱼,我仿佛看到了将来的自己,被幽囚于小小一室,没有自由,围绕四周的是永远一成不变的景色,衣食无忧却不快乐,活得孤寂而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