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有些伤感的氛围一下子被打破,连带着那些灵魂的表情也放松了些。
胡桃轻轻呼出一口气,嘴角上扬。
“就应该是这样嘛。”
“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不必过于伤感。”
“笑着上路,岂不比哭着上路要好?”
放完了话,胡桃把目光放到了一边的小屋上。
来时她做好了露营好几天的准备,特意带了个不小的包裹,结果一上来就完成了任务。
不过现在夜色已深,这种时候下山确实不太合适,不如在山上住一晚,等太阳出来再下山,或许会安全不少。
这样想着,胡桃便打算去旁边的小屋住上一晚了。
小屋一看就饱经风霜,据说已经存在了上百年。
正常来说,这屋子怕是危房,可胡桃走进去一看,里面竟然还很干净,显然是有人日常打扫的。
甚至还点了炭火,整个屋子都暖洋洋的。
“听说这位灶门炭治郎原先家里是卖炭的。”太宰治大方地跟着走了进去,左摸摸右摸摸。
“看来即使是变成了鬼,他也还维持着以前的生活呀。”
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炭火了。
很快,他便找到了床的位置。
怎么说呢,那肯定是比不上往生堂那张舒适的床的,不过他们也没多少机会能感受大正时期的床吧?
就像旅游一样。
这样一想,他顿时兴奋地往床上一坐,顺带着拍了拍旁边的床板。
“胡堂主!这边是床!可以休息哦!”
胡桃眼睛一亮,也跟着坐了过来,与太宰治动作一致地拍了拍身下的床,虽然硬邦邦不是很舒服,却能感受到一股温柔的气息。
这是家独有的味道。
居然维持了这么多年啊……
不大的屋子里,仿佛还能看到故人的欢声笑语,灶门炭治郎就是在这样一个温柔的环境中长大,才塑造了他温柔的性格。
胡桃如今也算是见了不少与炭治郎相关的活人死人了,但凡提起他,这些人的嘴中都不离一个温柔二字。
她虽没有机会和炭治郎直接交谈,却也看出了些许。
一个拥有强大力量,却控制着自身最基本的**,不去伤害他人,这样的人,可以说是非常罕见的大好人了吧?
加上屋内的陈设,多年以来的维护,不难看出,他还很念旧。
这样的人,却遭遇了那样的悲剧,实在是令人惋惜呀。
黑暗中,不仅是胡桃想到了这些,作为最了解任务的太宰治,他看到的自然要比胡桃更多。
是因为是古人吗?
居然如此单纯,仿佛世间的黑暗都不存在于他们身上一般,耀眼得让太宰治都忍不住闭上双眼。
屋内明明一片漆黑,却比任何地方都要明亮,而且是温和的,不会灼伤人双眼的明亮。
作为异能力者,太宰治在普通人中是怪人,是异类。
而就算是在异能力者之中,他也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存在。
这样的他,能够拥有友人什么的,也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吧?
可即使拥有友人,他也一直在思考着,仿佛天生以来就在思考着常人不会考虑的问题。
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若世间一切都会按照预料发展,那么人活于世,岂不是一件十分无聊的事情?
然而此刻,灶门炭治郎却在以一种特殊的形式告诉他——
即使活着的每一分钟都是痛苦,他也比任何人都要坚定地活着。
活着,是自制,是控制己身的情绪与**,不去伤害他人,即使身处痛苦的环境之中,也要将自己的温柔辐射给他人。
“真是……圣人呐。”
太宰治的声音很小,在不知不觉中说出来之后,他下意识望向胡桃,却见胡桃已然靠在另一边睡着了。
唯一的员工先生叹息一声,将胡桃抱下,从坐姿换成了躺着的姿势,多少让她睡得舒服些。
也不知是不是前一日太舒服了,他此刻莫名有些睡不着。
大雪覆盖的山上有些冷,来时他们都披上了厚实的衣服,也不知胡堂主从哪翻出来件黑色的小袄,与她一直穿的衣服款式挺像。
或许胡堂主同样款式的衣服放了很多?
因为天冷,此刻的大门是紧闭的,太宰治只能将目光放到窗外。
长久身处黑夜之中,眼睛也逐渐能够视物,于是他的目光落到了外面的人影身上。
是灶门炭治郎。
明明被夺走了自己的栖身之所,但他似乎完全没有生气,只是在外面静静地守着。
是在等他们离去?
看上去并没有伤害他们的意思。
风吹动着他的长发,头上的火焰纹路仿佛活了一般,在黑夜中扭曲着,跳动着。
忽然间,他似乎有些难受地弯下了腰。
是又被鬼的细胞影响了吗?
太宰治靠近了胡桃,绷带缠绕的手指轻点胡桃的衣衫,随时准备着喊醒她。
然而下一刻,灶门炭治郎却忽然起舞。
他不知从哪拿来了一根树枝——看到这个太宰治忍不住将视线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