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李家的条件配不上钱家,可钱栗树真娶了李弟喜,以钱栗树护短的性子铁定能护着李弟喜姐弟不受李家人欺负,而且钱栗树和李弟喜同龄,结亲也合适,他认真说,“你要不考虑考虑,城子奶那性子恐怕只有你震得住,你娶城子姐,她...”
这次,钱栗树连话都懒得说了,径直抬脚走人。
钱家以前住这边,后因钱木匠觉得东边好搬到东边去了。
但钱家在这边有宅子。
狗子看钱栗树往巷子里走,忙跟上去,“午饭去我家吃吧,我奶看你比看我这个亲孙子还喜欢,你去了她肯定高兴。”
他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等到门口,却看钱栗树继续往里走。
往里就是李家地盘了。
李家很多亲戚都住里边。
狗子哇呜一声,以为钱栗树想通自己说的话要去李家给城子姐弟撑腰,正高兴时,钱栗树又往里拐。
再进去就是李家...
想到什么,他眼里精光一闪,屁颠屁颠追了过去。
街上喧闹,巷子深处却安安静静的,除了时不时传来几道熟悉的咆哮怒骂声,倒也不吵。
那边,青桃遇到耕田村来赶集的人,买了两包糖和几斤肉托他们捎回老宅,又把自己卖包子的事儿说了说,忙完这些才和谭青槐回了家。
每回书塾放假就是谭秀才忙着待客的时候。
上门拜访的人多,这些人或拿着诗词文章来请教,或带着孩子请谭秀才帮忙考察下功课,也有准备明年参加院试的人来请教经验。
谭秀才出身贫寒,为人没有架子,很多人喜欢和他打交道。
加上谭秀才和邵氏好客,到晌午就会留饭,总会坐个两桌人。
前两天邵氏就问她弄哪些饭菜比较好。
依着邵氏的习惯买些鸡鸭鱼肉随便煎炒蒸煮几个菜就够了,但想到攒钱给青桃买铺子,就不能再像从前大手大脚花钱,又怕饭菜寒碜落人话柄,故而询问青桃的意思。
青桃想的简单,人多包饺子吃最好。
来多少人包多少饺子,既不怕怠慢客人,又不怕饭菜有剩浪费。
而且她会擀饺子皮,省了去外边买饺子皮的钱。
饺子皮是昨晚擀好的,青桃回家时邵氏已经包了有上百个饺子了,听到声音,她从灶房探出个头,顶着白得像雪的脸和青桃说,“今个儿回家怎么这么早啊,我估摸着还要半个时辰你们才回来呢。”
她交代青桃,无论卖多少午时都得回家吃饭。
邵氏眼里,来客人吃的要比平时好,盼青桃多吃点。
谭青槐瘪瘪嘴,不痛快地说,“本来能回来更早的。”
都怪那老太婆。
这句话谭青槐没说出来,往堂屋看了眼,里边坐着许多穿长衫的男人,有老人有幼童,他低头拍拍衣服灰,又抬手顺了顺头发,嘴角含笑的进了堂屋。
“爹。”
谭秀才正给人看文章,闻言抬眸点了下头,“回来了?”
“来给叔伯们见礼。”
读书人重视礼节,每回家里来人以谭青文为首都会依次见礼,谭青槐也是如此。
谭秀才每引荐一个人,谭青槐就拱手问好,便是比谭青槐年龄小的幼童,谭青槐也拱手问好,礼貌得幼童瞪圆了眼,学他的动作还礼逗得其他人忍俊不禁。
何树森也在其中。
“青槐好像长高了些。”
“这个年龄的孩子个子蹿得最快,我看青槐这筋骨,少说也会有秀才那么高。”
谭秀才身量颀长,比大部分男人要高,在读书人里就更显挺拔,谭青文和谭青武也是如此,谭秀才道,“个子高矮是其次,功课学业比什么都重要。”
“倒也是。”
读书人只推崇学识,身材相貌是其次。
有人便考谭青槐功课,问的都是谭青槐学过的内容,谭青槐从容应答。
何树森不由得惊讶,“青槐学问长进了很多。”
以前谭青槐都在站在两个哥哥身后,问不到他头上,偶尔问他几个问题,思考半天说是夫子没讲过,现如今对答如流不说,也不像以前那般畏手畏脚了。
说话时,谭秀才已经看完了手里的文章,将其传给何树森,笑道,“约莫长大了些不再像以前贪玩了吧。”
小儿子的功课谭秀才甚少过问了,都是青桃在管。
姐弟两感情好,谭青槐回家捧着书去青桃屋里,他在院里听到过青桃讲文章,很多用词比他这个教书的还精准。
不过人前总要谦虚些。
谭秀才就没把青桃说出来,而是问谭青槐累不累。
闺女做买卖谭秀才是不觉得丢人的,清水镇这种小地方,做小买卖的人太多了,除非户籍为商籍,否则人们并不会因为你做买卖就瞧不起你。
听谭秀才一问,谭青槐就把街上的事儿说了,“不累,就是遇到个闹事的老太太,包子卖完了,她非挡着我们不让我和三姐走,说我们和她孙女串通好不卖给她,还把蒸笼给掀了。”
谭秀才皱眉,看向院里收拾蒸笼的青桃,“没伤着青桃吧。”
“没,就是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