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灶房,后知后觉发现洗碗的人不是郭寒梅。
身形僵住。
李氏刷着碗,状似没注意到她脸上的不自在,因为钱的事情,谭青杏和她撕破了脸,到现在都不肯搭理她,李氏心底也难受,哑声喊了句,“青杏。”
谭青杏搁下碗,要走人。
李氏拉住了她。
“你看到了吧,你奶凡事都向着青桃,青桃说啥就是啥,等着吧,青桃和她娘去了府城,春种没人,你和寒梅都得下地干活。”
李氏的手湿哒哒的,粘着皮肤难受。
谭青杏收回自己的手,闷闷道,“那又如何?”
她奶发话,她敢不去吗?
“你甘心?她在城里过千金大小姐般的生活,咱在地里风吹日晒,像头牛似的,同样是谭家人,凭什么她有好日子过咱没有?”李氏更想说大房人人有书读,有蛋吃,她两个儿子只能像傻子围着鸡笼打转,长此以往,她的儿子养废了,大房却越来越出息,凭什么?
谭青杏捏着衣角的手隐隐泛白。
不甘心又能怎么样,谁让青桃命好,生在大房呢?
“青杏啊,以前的事是娘做错了,叫人钻了空子使得咱母女两离了心,你好好想想,背后的人何等歹毒,先离间咱娘两的关系,接着拉拢三房,合力打压咱们,可怜咱上了当,整天窝里斗。”李氏泪眼婆娑,“你爹胆小怕事,不敢忤逆你奶,事事为大房做嫁衣,你又记恨娘,亲近寒梅,咱这个家,就被她给弄散了。”
李氏口中的她不是别人,正是青桃。
没有青桃跳出来抢当家位置,今年当家人就是她。
她既能还了娘家人的钱,还能送儿子读书,替女儿找个好婆家。
好好的计划,全被青桃搅和没了。
李氏如何不恨。
谭青杏垂着眉,声音嗫喏,“我又没记恨你。”
“娘知道你是个好的,都是娘猪油蒙了心。”李氏欣慰地笑了笑。
谭青杏转过身,手伸进锅里,抓起丝瓜瓤帮着刷碗,李氏擦干泪,跟着忙活起来,“青杏,娘想过了,他们越是把咱当牲畜使唤,咱越是不能遂了他们的意。”
“娘有什么办法?”
“娘说了不顶用,得你爹去说。”
母女两低着脑袋,嘴里嘀嘀咕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