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搭理青桃。
青桃好笑,亲哥倒在自己面前使上性子了,她搁下针线篮子,过去拍拍谭青武的肩,“希望以后二哥被外面女人迷了眼时记得想想今天跪在这儿遭到质疑时的心情。”
眼看谭青武又要炸毛,青桃软了声,“快起来吧,你午饭没吃,饿不饿,中午的饭菜吃完了,我给你煮碗面怎么样?”
如此体贴,谭青武心头有气也撒不出来了,抓着青桃胳膊慢慢站起来,嘴里哼了哼,到底没有发作,“我回屋换身衣服。”
“去吧去吧。”
以为这关彻底过去了,结果吃碗面搁下碗,青桃就让他回村,他把空碗往青桃面前一推,“再喝一碗面汤。”
“行,喝了就回去。”
学堂的束脩已经交了,谭青武不去就是浪费钱,而且谭家好几个孩子,就谭青武搬来镇上读书不太好,况且出了田家这事后,青桃坚决不同意他来镇上住。
她态度没得商量,谭青武不敢强留,喝完面汤,去灶房装了几个包子就慢吞吞地回了。
到门口时,厨房里的青桃唤他,他满眼希冀的转过身。
青桃沉着脸,“不准再去田家了。”
“哦。”
见青桃低头刷碗,应该是没话了,他这才出了门。
没多久邵氏就回来了,找的是长街最有名的媒人,说辞是跟青桃商量好的,没有露出破绽,再者梨花那姑娘是个脚踏实地的,媒人也认识,约好提亲的日子就好。
整个邵氏浑浑噩噩的,心里没有踏实感,谭青文的亲事是很早就定下的,成亲是顺理成章的事儿,而且在老宅办的,有邱婆子操持,她跟着打打下手就行。
这次要她找媒人,买些提亲需要的布匹镯子和糖,两个时辰下来,腰酸背痛的,像打了场硬仗似的。
双脚泡在热水桶里才稍微缓解些疲惫,忍不住跟青桃唠叨,“幸好咱们在家对好了话,那媒人太能说会道了,拐弯抹角试探我怎么瞧上田家姑娘,好几次差点说漏了嘴,你说你二哥说的那事传出去,外人怎么说咱们家啊。”
“有心之人稍稍打听打听就知道二哥在同窗家认识的梨花姐,媒人四处说媒,这种事肯定见怪不怪,只要咱理由说得过去,她不会拆穿咱的。”
媒人靠说媒营生,如若到处说人是非砸了招牌,往后别想挣到钱了。
邵氏松了口气,“那我就放心了,等你爷奶来镇上就能把这事说定了。”
邱婆子是主心骨,这种大事还是得她出面。
在这之前,府学那边先来了消息,说谭秀才过了考试,能入学读书。
整个清水镇,就谭秀才过了。
送信的牛叔一走,书塾收到消息的几位夫子就上门道贺,还来了好些有声望的好人家,其中不乏有送钱的,谭秀才没敢收,悉数还回去了,站得越高,压力越大,况且他是倒数几名通过的,将来怎么样犹不可知,哪儿敢妄自尊大四处敛财。
倒是族里送的鸡鸭鱼肉没法推诿悉数收下了。
赶着谭青武亲事落定,双喜临门,邱婆子做主在老宅请亲戚好友聚了一聚。
李家人也来了,与之前态度不同,决口不提还钱的事,话里话外都是恭维讨好,邱婆子不太瞧得起这种做派,态度不甚热络。
在场的老人没有不知晓两家阴私的,觉得李家不会教女,能嫁谭家是天大的福气,踏踏实实过自己日子就行,偏要折腾些有的没的,也是邱婆子嘴硬心软,换了她们早把人休了。
李家处处做冷板凳,李氏爹娘还能沉得住气,李家大嫂心底不痛快了。
趁没人注意偷偷溜到李氏房里。
去过大房后院,再来二房这边看哪儿都不顺眼,屋里摆设也是,地上满是花生瓜子壳,衣服乱糟糟丢在柜子上,鞋子这儿一只那儿一只的,她撇撇嘴,“她们都在院里聊天,你在房里待着干什么?”
今个儿来了很多人,好些穿着体面,一看就是有钱人。
李氏不出去露露脸,风头全被邵氏抢去了。
李氏躺在床上,神色恹恹的,“我出去也是招人嫌,何必呢?”
前两天她试着在谭二户面前提了两句分家的事,谭二户直骂她疯了,出门就找邱婆子告状,邱婆子嘴上没说啥,心头都给她记着呢,她可不敢太招摇。
这种话没法跟外人说,但实在憋不住了,刚出声,嗓子就哑了。
她道,“大嫂,你说二户咋能那么想我,我自嫁给他,哪件事不是为了他好,他竟骂我蛇蝎心肠要害他们几兄弟,别人家的有书读,有鸡蛋吃,青阳青田有啥啊,整天围着鸡笼的鸡打转,鸡漏坨屎兄弟两都恨不得捧手接着...”
她大嫂眉头隆起,眉间皱纹愈发深邃,“出啥事了?”
李氏抹抹泪,把她提分家的事儿说了。
“大房几口人全部要读书,里里外外哪样不要钱,咱出钱就算了,凭什么不让青阳他们读书,明明三房的孩子送去学堂了,我看他就是故意针对我。”李氏没说他是谁,李氏大嫂也不敢问。
李氏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声音愈发哽咽,“我辛辛苦苦攒的钱全交到他们手里去了,他们半点不念着我的好,还挑拨青杏跟我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