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易和青文聚聚,耽误几天又不碍事...”
边说边抱起地里的草,准备收工回家了。
郭兆年叹气,“她都嫁人了,老往娘家跑像什么样子。”
眼下谭家不知道那些事,如果知道,怕是要和郭寒梅撕破脸的,青文爹娘性情温和好说话,他奶可不是好糊弄,他说黄氏,“你做娘的也该劝劝她,否则出了事有你哭的时候。”
黄氏把草丢进背篓,背回家晒干起火烧的,闻言,回眸嗔他一眼,“你就不能盼着寒梅好啊。”
“我怎么不盼她好了?”郭兆年心头来气,“我要不盼她好我会说那些话?”
黄氏并不理会,背起背篓风风火火走了。
郭兆年无奈,和身边儿子说,“你私下跟你媳妇说说,别老撺掇寒梅做这做那的,寒梅在谭家过得不好,我饶不了她。”
郭大委屈,“爹的话娘都不听,我的话我媳妇会听吗?”
“......”
郭兆年郁闷不已,“你就不能管管她?我拿你娘没办法是她供我吃穿读书吃了苦,我念她的好处处忍让她,你媳妇为你做啥了?”
郭大:“......”这话听着是扎心还是不扎心呢?
“我媳妇也不差吧?”
“哼,寒梅出了事看我怎么收拾她。”郭兆年提着粪桶往前走两步,脸色阴沉沉的,并不好看,郭大心里不是滋味,他媳妇也是为这个家,没法子,谁让他家比谭家穷呢。
谭秀才是秀才,又在镇上教书,不愁钱财,他爹屡次落第,钱花了不少却没进项,要不是他娘勤勤恳恳种地,家里指不定如何落魄呢,寒梅是为这个着想,有什么错呢?
郭大觉得他爹把事情看得过于严重了,谭家对他们极为和善,并没计较过什么。
他在地里忙到快天黑才回家,郭兆年走在后头的,路上父子两没怎么说话,到家隐隐发现气氛不对劲,黄氏没有在灶房煮饭,而是坐在堂屋里头,面色凝重得很,郭寒梅坐在她边上,眼眶红红的,似是哭过。
郭兆年搁下粪桶,抖了抖衣服上的灰,跨进门,“怎么了?”
黄氏瞅他眼,眉头拧成了川字,低低叹气道,“没事。”
亲家公的信瞒是瞒不了的,黄氏拉着他回屋,悄悄塞了封信,眉头紧锁道,“青文爹写给你的信,寒梅看了后就不停抹泪,我问她发生何事她不说话,你赶紧给看看。”
她不识字,信里的内容一个也看不懂。
郭兆年身上臭烘烘的,扫了眼信纸,“我先洗个手。”
“啥时候了还洗手。”黄氏焦急地展开信纸,“寒梅在哭呢,你就不能上点心?”
“我怎么不上心了。”郭兆年皱着眉头,到底没有出去洗手,低头读起信来,“青文爹问候咱而已...”
语声刚落,眼神就变了,抬眼看黄氏一眼,眉头拧得死紧,黄氏揪着心,“还说啥了,寒梅总不会无缘无故哭吧,她识字的,你看是不是信里写了啥?”
“前几天寒梅回来你和她说什么了?”
黄氏不明白他怎么反问自己,仔细回想番,“没有说什么啊?”
“你没说什么寒梅怎么会遭谭家不喜?”郭兆年是了解谭秀才品行的,要不是郭寒梅做的事儿太出格,他不会信里知会自己,公婆管教儿媳天经地义的,谭秀才给他写信,是看他的份上给郭家留面子而已。
他收起信,“我问问寒梅去。”
黄氏拽他,“寒梅在哭呢?”
“也比休回家强。”郭兆年没个好气。
堂屋里的郭寒梅听到自家爹的话,整个人打了个哆嗦,谭家存了休妻的心思吗?
“寒梅。”郭兆年在黄氏面前怒色冲冲,在她面前还算慈祥,拉开凳子坐下,“你做什么惹着你公婆了?”
谭秀才信里提到邵氏忙碌,抽不开身教她,让他做亲爹的多费心。
明显是托词,邵氏不满寒梅恐怕更多。
郭寒梅嗓子沙哑,开口便泣不成声,郭兆年板着脸,“你别给我哭,我和青文爹也算老交情了,什么性子我知道,这么多年没跟人红过脸,待谁都客客气气的,没理由在你这就成了恶人。”
郭寒梅鼻翼微动,心里惶惶不安,先问她爹,“爹,谭家真的会休了我吗?”
“不好说。”
谭家是读书人家注重名声,却也不会为名声委曲求全,当年谭广户休妻,村里众说纷纭,谭家并没当回事,有这个先例在,她的处境怎么样郭兆年也说不准。
不由得放软语气,“你先和爹说说怎么回事。”
郭寒梅不敢隐瞒,就将上次和这次的事儿一并说了。
越听郭兆年的脸就越黑,“青文爹上次就训斥你,你回来怎么只字不提?”
“我以为几句口角,过了就过了...”
“过什么过,我从小教你的道理你都忘了是不是?”郭兆年道,“青文爹在镇上教了十几年书,她话里什么意思他会听不明白?”
郭寒梅捂着脸,嘤嘤哭泣。
郭兆年严肃道,“你嫁人前我就和你说过,青文上面有爷奶爹娘一大家子人,凡事不要出头,他们说话你就听着,他们安排你做事你就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