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北海定矣。”
这...
王政倒抽一口凉气,当真是兵行险着啊!
“绕开沿途坚城?”于禁却持反对意见:“奉孝先生想陷我军于死地么?孤军深入敌后,一战若不能克城,北海国各地必然齐聚而来助援。适时也,我军前有坚城,四面皆敌,无路可进,无路可退,这万人精锐,还能有活路么?插翅难逃!”
“于将军莫急,我还没说完。”郭嘉晒然一笑:“这破城的万人,是为前锋。万人之后,可再选两万善战之辈,随后接应。前锋绕开的沿途坚城,大可尽数交由他们负责。即便一战不能克城,我军的奔袭,肯定也早骇破了守军胆子,料其不敢多事阻拦,徐徐后撤,不成一点问题。”
听到这里,于禁思忖了会,依旧摇头:“撤不成怎么办?此计还是太过行险,将军三思。”
“此计不错。”吴胜倒是颇为赞同:“北海国将惰卒弱,不堪一击。要非有山河之险,早是我天军囊中之物!古校尉方才已经将敌我之优劣分析的清清楚楚,该怎么扬长避短?咱们还心中没数么?要想扬长避短,只有速胜一法!拖延时日,徒给敌人喘息的机会。”
“险算什么?”他瞪着于禁喝到:“不行险,何来大胜?”
其他众将,有的支持吴胜,有的支持于禁,一时间立刻分成了两派,再次争论起来。
郭嘉却全不在意,他清楚拍板权只在一人手里,望了眼王政,继续指着地图说道:
“我军若攻北海,遇上的第一个坚城即为平昌。我军可绕开西行,翻越沂山,由姑慕北上,三百里内,不过安丘、朱虚两座县城罢了。我军一概绕走,避开江河,走山道、过山口,沿路除了山峦连绵,只在靠近剧县的时候,会碰上一条江水,若是星夜疾驰,旬月便可兵临其城!”
王政转身侧目,一言不发听着郭嘉分析,一边目光灼灼地在地图上上下游走数遍。
这时于禁又问道:“平寿坐水临渊,群山环绕,其周近大小城池数十,近的十几里,远的百里内,援军朝夕可到,按先生云,我军先锋不过万人,稍有阻碍,而援军远在百里之外,隔平昌、朱虚等座城池,救之不及。该当如何?”
“兵家云:奇正相辅。我军万人奔袭,是为奇。不可无正。”
吴胜接口而问:“正?如何正?”
“正有二。”郭嘉道:“其一,奔袭之前,先调召来的新卒,配上些许老卒,出徐州、从东武出发佯攻北海南面,调动北海国边界防守,逼迫它从腹地调军南下,削弱其平寿邻近的诸军力量,间接减轻我奔袭军队的压力。”
“其二,调集徐州全部水师,倾巢而动,从琅琊出海北上,直取东莱,从昌明县上岸,此城距海不过几十里,莪水师登案后立刻便可攻城,定会给其他县邑造成强大的压迫。东莱诸城自保不及,何来胆量再去增援北海,平寿呢?这便再去其一臂膀!”
“另外...“顿了顿,郭嘉望着糜芳笑道:“主公之前不是让糜公和古校尉联络之前北海境内的黄巾...军么?”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嘉听说主公在年前送了这些人几批辎重,算是缺粮给粮,缺器给器,此战,正是用其之时!”
古剑闻言皱眉道:“奉孝先生,这些人数目虽不少,战力却着实一般,不可委以重任。”
“也不是什么重任。”郭嘉道:“此战冒奇险,便为毕其功于一役,其中关键便在陷平寿,擒孔融!”
“而北海靠近渤海,因自古通船的缘故,去辽东其实极为方便,便是朝廷任命官员时都把这两个地方当做近邻来看。”
“嘉最怕的就是孔融见势不妙,直接逃去辽东,又可遥遥指挥北海军与我军僵持下来。”
“而那管承本就是北海有名的水贼,咱们提前借助其力控制平寿北面的渤海水域,以防止孔融走脱,以至功亏一篑!”
听到这话,帐内众人皆是目瞪口呆的看着郭嘉,一时间尽都失声。
好家伙...
这还没开打,都考虑到到怎么防备敌人逃走了?
“如此这般,便可彻底断绝了孔融的退路。另一方面,以风驰电掣之势锋抵此地....”
众目睽睽下,郭嘉昂然仰首,深深吁出一口长郁心内的豪情壮气,阔步上前,一拳打在地图上平寿所在的位置,朗声道:“此正所谓不动则已....“
“动则雷霆万钧!”
言罢,郭嘉退后一步,对着王政的方向躬身恭声道:“臣言已毕,请主公定夺!”
大堂内一时静至落针可闻。
在全场肃然中,王政双眼烁动着莫名的光芒,凝视着郭嘉好一会儿,蓦地拍案而起,纵声大笑:“孙子有云,善守者藏于九地之下,善攻者动于九天之上!”
“奉孝此计,深得其中三昧矣!”
又顾盼左右:“诸君以为然否?”
你这老大都这般说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