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淑太妃一贯自扫门前雪,此番想必也不会出头,至于贵太妃……”
德太妃脸上皆是不屑:“她以前没管过宫事,也没学过这些,大字不识一个,想必不懂这些。”
德太妃微微往后靠,脸上皆是自得意满:“这事摆来摆去,还不是要听我一人定夺。”
她摆明了想拿迎红,想要屈打成招,想要把沈轻稚拖下水,此番谁来都不顶用了。
这宫里,淑太妃一贯不掺和这些事,从来都是弥勒佛,不发一言。贤太妃如今没工夫搭理这些琐事,她若是来,定也是站在她这一边。
剩下一个贵太妃,如今还在承仁宫里关着,空有个贵太妃的头衔却毫无权利,一个宫女出身的破落户,懂什么宫规。
再说,那女人整日里咒骂皇帝,同新帝关系极差,瞧着不是母子,更是仇人。
即便她来了,也不会帮沈轻稚。
德太妃虽未查清迎红的底细,却早就把宫里这些老伙伴看得一清二楚,故而才有了今日之事。
证据不足不要紧,慎刑司走一遭,就是铁汉金刚也扛不住。
到时候这小宫女还不是要供出她的恩人?
德太妃眉头缓缓松开,细长的眉眼微微一挑,面上笑容颇为冷傲。
“王仲,还不让你的人把这四名宫人都带下去,能用的手段都用上,明日本宫就要知道结果。”
王仲听到这里,大约已经明白如何行事,他不敢看张保顺的面容,对身后的黄门们招手:“都愣着做什么,还让德太妃娘娘再说一遍?”
等在殿门外的黄门们听了这一句,立即便要进入明间拿人。
德太妃端起新的茶盏,淡淡笑了:“你们都还年轻,不懂宫里头的许多事,如今正巧得了空,我便给你们都讲一讲。”
“这宫里,有时候要看证据,有时候也要看位置。”
“没有绝对的公平,也没有绝对的安稳。”
“听懂了吗?”
回答她的,不是下面垂首不语的年轻宫妃,而是一道妖妖娆娆的嗓音。
“本宫没听懂啊。”
这声音听起来并不远,不过只一个院落的距离,随着声音飘来,一道娉婷身影出现在众人眼前。
来者身穿青竹色的衫裙,头上只戴一朵银簪,面上粉黛未施,却显得颇为娇俏年轻。
若非她身上穿着素服,旁人指不定会以为是新入宫的宫妃。
来者自然是当今皇帝陛下的生母,贵太妃娘娘。
她当真是美若天仙,艳若桃李,无人能及。
原本众人觉得德太妃娘娘气势恢宏,气度斐然,也是极美的。现在看来,倒是被这位太妃娘娘狠狠压了一头。
难怪她凭借宫女出身,又一直在宫里各种兴风作浪,却依旧圣宠不衰,如今看了其人,倒是明白为何能一直恩宠不断。
能美成这样,也是老天爷赏饭吃,给了她一条富贵路。
听闻在大行皇帝灵前,贵太妃因为太过悲伤以至口不择言,故而一直在承仁宫里养病,就连陛下登基大典她也并未到场。
一晃两个月过去,这位贵太妃娘娘才重新出现在众人眼前。
倒是一如既往的美丽。
贵太妃窈窕行来,面上端着恰到好处的浅笑,她一进明间,便看到了站在门口处的张保顺。
“张大伴,许久未见,你如今可好?”
此刻明间里的众人已经起身,皆束手静立,贵太妃可比德太妃得宠得多,她经常侍奉先帝,同张保顺便多了几分熟稔。
“谢娘娘关心,老臣尚且安好,还能侍奉陛下。”
贵太妃听到陛下两个字,眉眼之间转瞬便洋溢出些许慈爱:“是了,如今太后娘娘不在,陛下孤零零的,还是要你们这些老人好生伺候。”
贵太妃一步步往主位前走,一边走,一边笑着说:“都坐下吧,还没同你们好好见见,今日倒是借了德太妃的东风,咱们娘几个好坐在一起闲话家常。”
她如此说着,正巧来到了蒋莲清面前,蒋莲清已经僵硬挪开,给她让出了位置。
从她进入望月宫,德太妃便一言不发,她没有起身,没有笑脸相迎,也没有看她哪怕一眼。
但贵太妃似乎全不在意。
她抖了抖精致的衣裙,娉婷在主位上落座,然后才道:“听闻今日吃的是凤岐,那我要尝一尝,毕竟这可是高贵的门阀世家才能吃的茶。”
她话音落下,蒋敏就立即上了茶。
贵太妃却看都不看她,她回过头来,看向德太妃:“德太妃娘娘,方才你说宫里事不用我插手,是因我不懂?”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贵太妃面上笑容不坠,她道,“你不仔细给我说说,怎知我不懂?就比如今日这个案子。”
她同萧成煜有三分像的眉眼微微一挑,目光便落到沈轻稚身上。
“今日这个案子,依我看便是这些宫人从中搞鬼,想要破坏你同太后娘娘的姐妹情深,”贵太妃言辞恳切,“德太妃,依我看就按张大伴说的,只审这几人便是。”
“至于沈昭仪,她瞧着这么单纯怜弱,又怎么会有害人之心呢?一看就是被人陷害。”
“如此,你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