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儿,你可知道秦氏并不是秦邦也的亲生女儿。”
贾母斟酌了一阵子,便开口道。
“这自然是知道的啊,他家的两个孩子都是从养生堂里抱回来的,人人皆知的事儿啊!”
贾珍一副理所应当之言,并没有表示出什么好奇之意,本想引导他发问的贾母真是憋屈的不行。
往日里觉得这个珍哥儿是个机灵的,现下怎么成这副样子了?怪道东府越发地不成器了。贾母心中越发地淡定了。
“虽然表面上是这么说的,可这秦氏的身份却是不简单,她是义忠老千岁的女儿。”
贾母压低了声音,对着贾珍道。虽然身处密室,可是贾母还是忍不住地往四处看了看,实在是事关重大的,若是泄露出去一二,只怕是……
果然,贾珍一副骇然之态,面色青灰之状,贾母对于自己取得的效果非常地满意,珍儿也不过是个孩子罢了。
“老太太,这话可不能乱说,她怎么可能?绝对不可能的!”
贾珍喃喃道,可是他的神色,却是让贾母知道,他是信了的。这就好办了。
贾母一副高深莫测之态,只是仔细地赏玩着茶杯,似乎无事人一般。
贾珍面色青灰发红地转了一圈儿之后,才瘫软下来,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似乎是傻掉了。
贾母也不催他,这事儿毕竟是大事儿,也不能勉强他立时地就能接受了。
“珍儿,珍儿!”
半日之后,看着还是一副神不思属的贾珍,贾母重重地唤了两声儿,贾珍这才像是醒过神来一般,一副祈求之态,看着贾母,
“老太太,咱们现在要如何呢?”
“珍儿,此事是你父亲定下来的,该如何做,你也该去城外去请示你父亲。”
贾母也没有一下子要将事儿揽到头上的意思,对着贾珍提醒道。
“不行,父亲现下那副态度,万事不理的性子,我哪里敢去呢?”
贾珍一副没有主见之态,六神无主的样子还真是让贾母有几分心疼,毕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啊。
“求老太太指点!”
贾珍忍着心中的膈应,跪到在地。之前就是他亲爹,他都没跪过。
只当这是死人罢,自己前世可只是跪拜过死人而已。看着贾珍一副牙齿打颤的模样,贾母只以为自己的举动见效了,笑的更加地和蔼了。
让贾珍恶寒不已,这死老太婆,可真不是个省油的灯。等着罢,等着度过了眼前这一关,他非得想要老太太尝尝自己的手段才好呢。
“珍儿,快起来,快起来。地上凉,你这孩子……”
贾母一副“才看到”的态度,急忙地虚扶了一把贾珍。他自然也是没有自虐的心思,拖着有些僵硬地腿站了起来。
“请老太太指点。”
贾珍面上带着十二分地诚恳,施礼道。
“唉,现在还能如何呢?也只有装作不知了。再者,蓉哥儿媳妇可是个好的,怎么就不能容下她一个弱女子呢?”
贾母叹气道,很是惋惜之态。贾珍这里,似乎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一般,双眼放光,
“容不下,是呀,怎么能容不下呢。秦氏可是蓉哥儿媳妇,是老太太最为疼惜的重孙媳妇,是吧?老太太,我今儿来了府里只是请安了一回,再没有说别的。对吧?”
贾珍一副希翼之态,说出来的话实在是让贾母差点儿吐血。不过贾母是谁?人老成精之人,之前被贾珍蒙蔽住了。
现下越发地肯定前些日子的那些传闻是真的了,果然,珍儿对着秦氏只怕是不一般的舍不得。
贾母虽然厌恶贾珍做出了这种事体,可也更加满意自己抓住了他的把柄,日后还不得好生地听自己的吩咐?
“珍儿,秦氏不能留了,你和她的丑事难不成就能保证没人知道了?这等事儿一出,秦氏还如何能留在府上!”
贾母带着震怒地道。
“我和她的事儿?我和她……”
贾珍的脸上苍白地一点血色都没有,嘴唇也干裂地可怕,贾母忍住了心中的不舍,带着一脸地震怒,还有几分恨铁不成钢之态地继续道,
“珍哥儿,你可是一族族长啊。身为男儿,怎么能没有半分地担当呢?”
“那我该如何?请老太太指点。”
贾珍似乎被说动了,带着几分希翼,问道。
“这个秦氏自然是不能留了,你看着办吧!”
“是,老太太,我明白了,我,我先走了。”
贾珍神色萎顿,面色惨白地离开了西府,他虽然极力地掩饰,可是好多人还是看到了。
很快地,两府便传出了许多的闲话来,总之,说甚么的都有,说的实在难听的也是不少。
别人是无所谓的态度,只有惜春,听了婆子们的闲话之后,第一次地动怒了,也不管别人的劝阻之言,雷霆之怒地将那婆子牵扯住,让人在自己的门口打了板子。
这里是王氏的院子,有事儿发生自然是逃不过主子们的。探春作为王氏颇为看重的庶女,自然是不能袖手不理地。带着侍书出来之后,好说歹说的才将惜春劝了回去。
不过那婆子的三十板子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