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昨天的事?”
陈月洲:“……”
也是。
找端琰帮了这么大个忙,虽然没起多大用,但至少安汐羊暂且是安全的。
总不能一声不吭再像以前一样糊弄过去吧……
毕竟自己现在是寄人篱下……
“那好吧,我们聊聊。”陈月洲走到沙发上坐下,顺手抓过自己睡衣配套的小草莓抱枕。
端琰从冰箱里取出一瓶黑啤和一份草莓慕斯,将蛋糕放在陈月洲面前,然后在他身旁坐下。
陈月洲小声说了句“谢谢”,然后拆开包装,用叉子叉起草莓吃了起来。
该从哪里讲呢?
他想了想后,开口:“那个女的叫安汐羊,她丈夫叫崔初原,她丈夫多次对她各种虐待,你看她的精神状态和她的身体情况就能知道吧。”
端琰侧眸:“所以,你的作用是什么?帮助她?”
“嗯……”陈月洲点点头,“可是,真的很难,妇联不起作用,警察不起作用,人身保护令都不起作用,到底什么能起作用……”
“你恨警察?”端琰忽然问。
陈月洲闻声回头,看着身侧的男人,棱角分明的侧脸表情淡然,看不出什么情绪,就像是在问一个再平常不过的问题。
“恨又不恨。”陈月洲答。
“原因?”
“嘴上说着为人民服务,可是却对暴力视而不见。”陈月洲咬了口草莓。
但说完这句话的同时,他就笑了,露出自嘲般的笑容:“可是,他们又有什么错呢?公quán力从一开始真正存在的目的,不是保护每一个人民老百姓的安危,而是维持国家的稳定。”
端琰闻声,露出意外的眼神看向陈月洲。
“wéi稳,是什么意思?”陈月洲接着道,“制定基础的法律保持人们生存最基本的底线,维持稳定与和平,和稀泥,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毕竟,以眼还眼以牙还牙的世道是战国,是乱世,而不是如今和平的法治社会。”
“……”端琰沉默。
“家暴死人了无所谓,‘医疗事故’医生被冤枉被捅死了无所谓,死一个两个还是十个八个空姐都无所谓,毕竟国家少了这么些人还是会有人前赴后继地扑上去担任死去的人的岗位。
万一事情闹大了引起公愤了,就像明星一样发一些通告搞一些马后炮的大动作抚恤民众,愚蠢的民众很快就会买单,并在微博上说着一些犹如水军一样赞扬公quán力的话,这样的事情也就草草结束了。
人民群众很快就会忘记发生的事,毕竟这些事和自己压根没什么关系,愤怒也不过是对所见之事和所见之人的一时的同情和怜悯罢了,道貌岸然在网上做出的愤慨评价也不过是站在上帝的角度居高临下地说了些润色过无数次希望有人赞同的辞藻罢了,但是——”
陈月洲干笑一声:“没有解决的事情还是没有解决,还是不会浪费警力将曾经某人提出的‘一百米一个警察’的安全制度在至少人口密集的一二线城市普及下去,还是不会把防身术作为义务教育普及给孩子,还是不会把‘命比狗屁贞洁重要’的性教育观念告诉大众,毕竟这种浪费警力、浪费精力、浪费财政收入在安分守己的人民身上的亏本生意国jiā才不会去做。
有那个闲钱不如再去给某疆多派几个武警,五十米一个武警哪够啊,最好每个新jiāng人后面都跟着一个武警最好了,毕竟人人都可能是暴luàn分子啊!
相比我们这些安分乖巧的老百姓死十个八个都能哄好何必投资,隔壁台湾香港的一个比一个会生事,拿钱把这些地方管好就好了,不是吗?
就是因为法律没有这么规定,所以很多大型公司还是不会把一些可能会妨碍生意的硬性标准规则加在条款中,该实名制规章的地方还是不会实名制,文化影视作品该分级还是不会分级……毕竟这样能将就先将就,怎么能为了几张优惠券就能收买的屁民而做出浪费赚钱机会的行为呢?”
一口气说完这些话,陈月洲陷入了沉默,并有些紧张地盯着端琰。
当着一个公务员面前说人家职业的不是,感觉这个行为好像不大好……
不过,好在端琰并没有生气,而是问:“国家是谁?”
陈月洲一怔:“……什么意思?”
“你一直强调所有行为是国家行为、国家意志……所以我问你,国家是谁?”
“……”陈月洲再次沉默。
“紫guāng阁的那些人?”
“不是……”
“那是谁?”
“……”陈月洲一时语噎。
对啊,是谁?
就紫guāng阁那几个老头,他们真的能决定一个国家的意识形态吗?
端琰看他无话可说,开口道:“我从两岁就在外面生活,我所受到的教育和你所受到的教育是有区别的。
那边的女性,她们弘扬的观念从来不会像国内的女权一样和男人做比较,从来不会说‘男人能做的我都能做’这样的话,因为她们并不用男人的标准来衡量自己,而是用自己的能力标准来衡量自己。
一个身高一米八握力60的女性绝对不会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