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小曲吗?”
闻言,林净宁眸子一顿。
陈清然:“我可是记得你说过会来京阳找我,这都三个月了,要不是我和洒言姐联系,还不知道你在干吗。”
林净宁无声一笑:“现在知道了。”
陈清然“嗯哼”了一声。
林净宁吸了口烟,才缓缓开口:“所以陈小姐,有何指教?”
陈清然好像站在风里,说话声很明亮,说不出来与上一次哪里不同了,声音里也夹杂着市井味道:“指教谈不上,请你吃元宵。”
这话说的颇有些意味。
陈清然:“赏个脸?”
林净宁沉吟片刻,便做出决定:“你在哪儿,我去接你。”
陈清然话里藏着笑意:“京阳南路的…………第一个路口。”
从疗养院过去,短短二十分钟。林净宁不知道在想什么,眉头紧锁,抽了两支烟,抽完烟一抬头,远远就看见陈清然站在那里。
等到停好车,林净宁从车上下来。
陈清然穿着颇有干练风格的小西装和棉质短裙,就那样笑意盈盈的看着他,双手背在身后,弯起嘴角:“林总真是风尘仆仆。”
这个词用的有些讲究。
林净宁已然没了工作狂的样子,一身休闲西装外套穿的也很是随意寂寥,神情微微松弛,风尘仆仆之流,既是穿着,又是处境。
陈清然朝他走了几步:“巷子里有一家老字号,南方菜做的已经出了名堂,我想这会儿去的话,大概元宵已经煮好了。”
林净宁只是笑了一下,抬步跟了上去。
巷子不算很长,但幽深寂静,有一种远离喧嚣的避世之感。走到尽头,确实有一家百年老店,不过门庭冷落,柜台老板和几桌客人聊的热情,想必来光顾的人大都是熟客。
他们被侍者带去了二楼。
陈清然拣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来,古驰的手提包放在桌上,这才与他搭话道:“林总觉得这个地方怎么样?”
林净宁偏头看了一眼窗外,镂空的木制建筑,颇有南方水乡的意思,从二楼看过去,远处可以看得见小积山,北面是护城河,观景楼上一眼望去,京阳的这条街道都可以一览无余,看来这家店味道就算再不怎么样,总会有人来。
他不紧不慢地给出了回答:“背山靠水,是个好地方。”
陈清然看着他:“我还记得上次见你,那个意气风发的样子,真是很难想象,不过现在也还不错,这身皮囊至少还是和以前一样。”
林净宁忽然笑了:“承蒙夸奖。”
侍者此刻端来了两碗汤圆,放在桌上。
陈清然说:“快尝尝吧,这么冷的天凉的很快。”
林净宁微微垂眸,并没有着急吃,脱了外套放在一边,慢慢的挽起袖子,淡淡的看了陈清然一眼,往椅子上一靠,轻道:“陈小姐今天不像是特意要请我吃这个,如果有备而来的话,不妨直说。”
陈清然拿叉子的动作一顿,好笑的看着他:“你这个戒备的心思什么时候能放下来一会儿?真的只是想请你一起过元宵节而已。”
林净宁表情依旧很淡,似乎在琢磨。
陈清然往嘴里塞了一个汤圆,自顾自道:“味道真的很不错,而且这家店呢对今天来的客人都有祝福。”说着陈清然拿起身边的茶杯,“祝你财源广进,长命百岁。”
话音一落,林净宁的脸色微变。
他还记得上一次听到这个祝福的时候,夜深人静,喝着小酒,温渝红着脸一副认真的样子,怎么都看不出来已经做好了离开的决定。
陈清然碰了碰他的杯子:“想什么呢?”
林净宁回过神来,抬眼,神色复又清明,端起杯子喝了口茶,茶里像是有冰山上的雪融化的凉意,他评价道:“确实不错。”
陈清然幽幽道:“真是怎么都瞒不了你。”
林净宁放下茶。
陈清然换了语气,正襟危坐道:“我们合作。”
林净宁猜到了。
陈清然开门见山道:“我爸年纪大了,很多事情力不从心,董事会居心不良,所以他需要一个好的帮手,你现在离开了致远,嘉兴又回不去,这是最好的选择。至于长辈们之前说的联姻,不一定算数,你帮我爸稳定局面,我们帮你回到林家。”
这段话信息量很大,但怎么看都是有利于他。
林净宁静静道:“为什么是我?”
陈清然笑着说:“只能看眼缘啰。”
林净宁沉默了一会儿,才轻声道:“你就不担心,我这人野心太大,到时候你赔了夫人又折兵吗?”
陈清然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我信得过你。”
林净宁低声笑了。
陈清然是陈见民人到四十才有的女儿,他也听说过陈见民身体不太好,如今快七十高龄,还要应付董事会那些虎视眈眈的股东,就是担心万一决策失误,大权旁落,打了半辈子的江山被人拿走。这些事情他们瞒得其实很好,但总会有人知道。难怪当年爷爷眼光如炬,要不是周樱从中打岔,姑姑暗中使了手段,或许最开始爷爷看上的就是陈家,当时要说的扬州温府不过是混淆视听的缓兵之计罢了。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