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
阿诺德没有提出异议,直接飞奔到前面车厢。
他找到了死去了圣徒玛蒂娜,抱着她和身边一具与自己身量相符的护教者尸体回到首席身边。
“脱掉衣服。”阿诺德用英语对小孩说。
原本安静的玛蒂诺一下子蹦了起来,后退两步,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直摇头,还瞪着阿诺德。
小孩或许觉得自己的眼神很有威力,仰着头,依旧脏兮兮的脸上瞪着火红色大眼,之前因眼里进异物的不适而溢出的眼泪被擦掉了,睫毛依旧是湿漉漉的。
没什么威胁性,反而可怜兮兮。
玛蒂诺不脱,阿诺德就帮他脱。干脆利落把人扒干净后,正打算给他套上玛蒂娜带血的长袍,阿诺德视线下移。
玛蒂诺被风吹得打颤,两条细腿哆嗦,手还捂着该捂的地方,看起来又要哭了。
“他是男性。”阿诺德转身对首席报告。
首席:“无所谓,他不会活太久。有必要的话拿他当幌子,拿到情报,没有情报的话就找些其他有价值的东西,立刻撤离教皇国。”
于是阿诺德又转回身开始给他套衣服,套完之后干脆利落也给自己换上了护教者的长袍。
“带他先去圣马力诺共和国,那里有我们的人,处理掉他的声音,哑巴圣徒也能管用。我留在这里扫尾,到了教皇国稳定下来后再联系我。”首席说。
阿诺德从首席手里接过了教会的手提箱,里面是简单的文书。
他点头,想让玛蒂诺跟上,但小孩
还沉浸在被扒了衣服评论半天的失神中,半天没反应。
阿诺德干脆把人扛在肩上,朝着最近的哨点前进。
没走两步,肩上的人开始哼哼:“胃……抵着胃……”
“放你下来你能跟上一起走吗?”阿诺德问。
“好。”
阿诺德把人放了下来。
他不担心这个小孩会不会跑,平原跑不了多远,现在又在降温期,找不到哨站只有死路一条。
找到哨站后,玛蒂诺也没有其他选择,他有一张和圣徒一模一样的脸,又穿着圣徒的衣服,不承认身份会死得更快。
玛蒂诺跟着他走了几步,问题又来了。
他们其实年龄相差不大,只隔了三岁,但阿诺德是骨骼偏大的类型,也不存在营养不良的问题,比玛蒂诺要高很多,腿又长。
加快速度往前走的时候,玛蒂诺的短胳膊短腿往往要小跑着才能跟上他。
第五次停下来等玛蒂诺追上来后,阿诺德没再继续往前走,只是盯着他。
可能是理亏,玛蒂诺抿着唇,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要不然,还、还是扛吧。”
阿诺德还是没说话,蓝色瞳孔比黑压压的天色要干净。
片刻后,他背过身蹲下来:“上来。”
阿诺德背着玛蒂诺继续往前走,倒是像极了护教者和他得不顾一切捍卫的圣徒。
“谢谢你。”背上的人轻轻说。
起初玛蒂诺还有些僵硬,不知道把手放在哪里比较合适。
而阿诺德走得很稳,或许是这种踏实让他逐渐安下心,不知不觉将手搭在阿诺德的肩膀上垂着,不一会儿,稍尖的下巴也靠了上去。
火红色碎发和铂金短发绕在一起,随着脚步分开又贴合。
他听不懂意大利语,应该也对首席交代的事情一无所知,阿诺德开始安排起来。
“不管其他人说什么你都不要回答,不然你会死。”
“别人让你做什么不要做,不然你会死。”
“不要离开我的视线,不然你会死。”
“听得懂我的意思吗?”
玛蒂诺半天后总结了一番:“所以我会死?”
“……”阿诺德觉得自己六岁的时候可能没这么蠢。
玛蒂诺把他搂紧了些:“不,你不会让我死的——是这个意思吧?”
阿诺德:“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不和别人说话,不做别人要求的事情,一直待在你能看得见的地方。我会照做的。”耳畔的声音说。
小孩子轻言轻语的嗓音很软,区分不开男女,这也是阿诺德一开始没能看出他其实是个男孩的原因之一。
首席让他把玛蒂诺弄哑,这是一劳永逸的办法,因为玛蒂诺不懂意大利语,想要用文字交流都得换成英语——如果他会书写英语的话。
这样一想,首席的决策也不是无懈可击的,如果这个小孩真的蠢得没边,不清楚
情况,那还需要把他的手也给弄断。
真正无懈可击的「圣徒」只有玛蒂娜本人,或者一个十分配合,愿意扮演玛蒂娜的玛蒂诺。
“从现在开始,你叫玛蒂娜·埃斯波西托。”阿诺德已经看到哨站的影子了,抓紧时间对背上的人交代道,“其他的可以先不管,要是有人喊「圣徒」,或是「玛蒂娜」,你要回头。”
他特意用意大利语强调了一遍「圣徒」和「玛蒂娜」。
玛蒂诺没反应。
远处的哨兵已经往这边跑来,两个人穿着白袍,上面的血迹非常显眼。
“你——”阿诺德侧过头,脏兮兮的小脸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