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半偷半拿”的。
娄氏的嘴角抽了抽:“这是外祖母喜欢您呢。”
盛兮颜掩嘴笑了起来,再不提还玉镯的事,只道:“夫人若是没事,那我们是不是可以走了。”
娄氏现在头也不晕,眼也不花,手脚又有力,自然应是。
盛兮颜说了一句“太夫人,我过几日再来瞧您。”就和娄氏一起出去了。
一出荣福堂,娄氏就让堂屋的大门又重新锁上了,面对盛兮颜的目光,娄氏叹着又是老生长谈,盛兮颜就顺着她的话附和了几句。
等回了前院的正堂,楚元辰正与安平侯相谈甚欢,正堂里还多了两个男孩,一个七八岁,一个十来岁,他们都一本正经地站在安平侯的身边。
“阿辰。”盛兮颜笑着进来了。
楚元辰问道:“太夫人如何了。”
“太夫人很好,侯夫人照顾的很周道。”盛兮颜说道,“你和郡主都能放心了。”
楚元辰的眉眼放松了下来,频频点头道:“这就好,这就好。我娘总惦记着太夫人呢。等过几日,我再与娘一同过来,希望不打扰世伯。”
“不打扰不打扰。”安平侯连忙道。
他情绪掩饰的极好,只是眼中还是难□□露出了一点不耐烦。
又坐了一会儿,楚元辰主动提出了告辞。
安平侯夫妇亲自把他们送到了仪门。
一直等他们走了,安平侯这才收回了目光,夫妻俩看了看彼此,安平侯抹了一把额头的汗,宽厚老实的脸上满是不耐:“真是麻烦。”
他顿了顿,问道:“怎么样?”
“这位盛大姑娘应当只是过来装装样子的,也就给太夫人送个抹额,拿走了一个玉镯,其他的也没什么。”娄氏面上还是温婉的依旧,仿佛在说一件不重要的事情。
“想必是碍着镇北王,不得不走这么一趟吧。”
反正娄氏是觉得她完全不上心,对着太夫人说了好半天的客套话,也没见她递个水什么的。
娄氏不屑地撇了撇嘴:“也不是她的嫡亲外祖母,又怎么可能会上心的,不过是做做表面工夫,讨好讨好未来婆家罢了。”
“什么玉镯?”安平侯只关心这个。
“就是老太婆一直戴着的那个。”娄氏嘲讽道,“这位盛大姑娘还真是有手段,居然能哄得老太婆把玉镯给了她。”
安平侯过继承嗣后,先帝就把镇北王府的财产全都交给了他,再加上当年对岭南王府的抚恤,安平侯府富贵的很。安平侯生怕有人说闲话,太夫人的贴身物一样都没动,在岭南的时候,但凡有人探望的时候,都会让太夫人都戴上,让人瞧瞧他的孝心。
太夫人的这些贴身物,他们全都仔细检查过好几遍了。
安平镯记得她一直戴着的是一个金镶玉的镯子。
“听说盛家的祖辈都田里的泥腿子,也就是老太爷出息,得了个官身,这脚上的泥都还没刮干净呢,也难怪眼皮子那么浅。”
“好了,别说了。”安平侯不耐烦地说道,“一个镯子而已,拿走就拿走吧。”
娄氏愤愤不平。
这老太婆,枉费自己照顾了她这么多年,也没见她拿一星半点的东西给自己!
安平侯感叹着说道:“听闻镇北王府和薛重之当年亲如手足,可再怎么亲,萧慎和薛重之都已经死了……”
楚元辰能过来探望几次已经算是尽心了,总不会时时盯着他们的。
“咱们照顾了太夫人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是有苦劳的,楚元辰但凡感恩,也该懂得适可而止。”
娄氏理所当然地点头。
这老太婆又痴又傻的,照顾这么久,可不容易!她也是费了不少心的。
“夫人。”有婆子匆匆过来,打断了两人的话,禀道,“回春堂的大夫来了。”
安平侯疑惑地挑了下眉。
娄氏就把刚刚的事情说了,这一说,她觉得头似乎又有些晕了,忙捂着额头,让人把大夫叫进来。
安平侯看着仪门的方向,想着楚元辰,目光闪烁。
这会儿,马车早就已经驰离了安平侯府。
一出侯府,楚元辰就让乌蹄溜达去了,自个儿上了马车。
第一句话就是问道:“太夫人怎么样了?”
盛兮颜直言道:“太夫人应该不是痴呆症,不过,她确实神智不清,我怀疑是受了外伤。”
“外伤?”
盛兮颜点点头,斟酌道:“从脉象来看,太夫人的脑部似有淤血阻滞,而且时间已经很久了,因为淤血压迫,影响到了她的神智。”
“我没有机会检查,不过,医书上说,很有可能是伤在后脑。”她指了指自己后脑勺的某个位置。
楚元辰默默地听着,不知不觉间,他的拳头已经死死地捏了起来,手背上青筋爆起,微垂的眼帘半掩住了桃花眼中的汹涌波涛。
楚元辰平日里看着有些纨绔,事实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