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真不必这样。”
林兰面上看不出特别情绪,她说:“我不知道婷婷那孩子是怎么想的,这隽朗和夏夏订婚,是程叔程婶向我们两口子提起的,因为两孩子彼此也没什么意见,我们便答应程叔程婶,给俩孩子办了订婚宴。
可婷婷却找上我,要我让夏夏和隽朗分手,我没应允她,结果就在我转身回供销社的时候,那孩子从背后推了我一把。要说恨,
我不恨婷婷,毕竟孩子还小,但婷婷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又是加害夏夏,又是对我一个孕妇下那样的手,说实话,要我原谅她这种种举动,我真得很难做到。
前面,是夏夏命大,从那么高的山坡上滚下去,有幸保住一条命,后面是我和我小闺女福大,正好遇到夏夏从京市回来,亲手给我做了剖腹产手术,否则,将是一尸两命!
李同志、谢同志,今日既然你们来了,那我就拜托你们一句,请看好婷婷孩子,别再让她出现在我们一家人面前!”
“不会的,她如今被关在农场改造,不会再来打扰你们的生活,做出对你们不利的事。”
五年,李雪婷要在农场改造五年,等改造期限一到,他会将人送往南方农村下乡插队,不把那丫头的性子扭过来,就让其一直待在农村。李钧是下了狠心,否则,他真怕李雪婷把整个李家祸害掉。
“小林,婷婷对小夏对你做出那样的事,心里清楚她不配得到你们的原谅,但就像阳阳他爸说的,是我们做父母的失职,没教导好闺女,
让她性子长左了,对你们一家做出一件又一件的错事,今日向你们说句对不起,法子我们的肺腑,请你不要因为婷婷就和咱们家生疏。”
谢淑英姿态放得很低,她缓声说着:“先不说小夏医治好阳阳他爸的腿,单就小夏当初为阳阳他爸挡的那颗子弹,就已让我们一家不知该如何感谢小夏,
感谢你们养出小夏这么好的女儿。作为父母,我和我家老李是失败的,在这里,我再次向你们说句对不起。”
不等林兰制止,谢淑英又一次深鞠一躬。
“李叔、谢阿姨,李雪婷是李雪婷,你们是你们,我和我爸爸妈妈不会因为李雪婷做的那些事就对你们生芥蒂。”
场面话还是要说的,不然,这夫妻俩怕是得背负沉重的枷锁,过人生后半辈子。
叶夏嘴角噙笑,浅声对李钧两口子说了句。
她本在回大清的轮船上,熟料一觉睡醒,发现躺在自家炕上,窗外天色渐亮,起床洗漱,用过早饭,她拎着两个鼓囊囊的旅行包即将离家,前往t市y县黄家河公社报到,不成想,家里有客人到访。
猜到这客人的来意,她只能把行囊放下,陪老爸老妈一起接到这远道而来的两人。
李钧满目惭愧地看着叶夏:“小夏,是叔叔不好,在一开始知道婷婷对隽朗心思的时候,没能将她那心思连根拔除,以至于让她成为一个祸害,对你、对你妈做出那样不可原谅之事,对不起!夏夏,叔叔也向你说句对不起!”
见男人要向自己鞠躬,叶夏边摆手边避开,软声说:“一个人有怎样的想法,这不是他人能控制能拔除的,李叔叔不用自责。”
想法无形,他人如何拔除?有想法的那个人自个不愿摒除,若不采用特殊法子,旁人是无法去帮着剔除的。
“其实我们原认为你和隽朗已经订婚,婷婷就算对隽朗有心思,知道自己没可能和隽朗走到一起,应该会放弃对隽朗的感情,
可我们谁都没想到,婷婷对隽朗竟有那么深的执念,竟然找上你妈,要你妈让你和隽朗分手,最终差点害得你妈出大事……
小夏,婷婷长成今天这样,全是谢阿姨和你李叔叔的责任,是我们只顾着工作,对婷婷疏忽管教,使得她觉得谁都欠她什么似的,得围着她转,不随她的心意,便走极端。”
谢淑英其实不愿把女儿说得太不堪,可她心里清楚,若不把女儿做的错事剖析明白,这江家人怕是真不会再和他们老李家打交道。
而江夏这小丫头不说旁的,就那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保不准哪天他们又得劳烦人孩子,所以,该维持的关系,她必须得为老李家维持住,
不能因为她那不成器的女儿,与对他们老李家的大恩人走上陌路。李钧夫妻俩在叶夏家停留的时间不长,得知叶夏要去黄家河公社报到,
李钧二话不说,就把叶夏的行礼提到车上,说开车送叶夏到县城倒乘去市里的班车。小轿车在叶夏家门口停着,是李铭为方便李钧夫妻俩到大梨树,专门把单位给他安排的专车抽调一日出来供李钧使用。
县城客运站。
叶夏坐上开往市里的班车,打开车窗,朝李钧夫妻挥手:“李叔叔再见!谢阿姨再见!”
班车发动,直至看不到李钧二人,叶夏方把手放下。目送班车开出客运站,李钧和谢淑英回到小车上,夫妻俩一个开车,一个坐在副驾上,齐静默,不开口说话。眼见距离李雪婷改造的农场越来越近,谢淑英终没忍住,看向爱人说:
“把婷婷转到京郊农场吧,那样离家近,不说每周过去看望,起码我一个月去一次,也能……”
后话尚未说完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