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稀奇,顾运甚少听过品酒宴的,至少在京城是一次没见过。
细想来就应该是临州这边玩法。
果然∮_[(,司桓肃就告诉她,临州府盛产酒,制酒业兴盛,一年总会有人举办个一二回品酒宴,稀少却不稀奇。
倒是地方一大特色。
顾运又问:“那他们是不是又烧出什么新酒来了?”
一旁下人忙回:“可不是,叫夫人说着了,我们东家的酒庄酿出了新酒,味道极好,就想让临州府的人都来品鉴,这才办下这么个品酒宴,临州府稍有些头脸的,只怕今日都来了呢。”
顾运点点头,心说难怪要包下云景园呢,感情是给自己的新酒做推广打广告呢。
下人将顾运司桓肃领到主园内,这里都有人招待,他就先退了下去。
顾运方与司桓肃低声说:“又能力办这个会的,那生意做得自然很大吧?”
不然哪来那么大面子,能把临州府这些非富即贵,有头有脸的人都给请过来,连司桓肃也敢发请帖。
司桓肃就替她解了惑,道:“背后老板是本府州牧的小舅子。”
顾运摇头叹,“我说呢,阵仗这么大,果然是个有身份有关系的。”
这园内面积开阔,有花有景有树,座位都安排在绿树成荫的树下,又晒不着太阳,又能吹着微风,别提多惬意。
自从司桓肃来了这临州府,稍微消息灵通一点的都知道了,但是,知道他是来调查库房失银案的,却不多。
李占瑜却正是其中一个。
他姐夫是本州州牧,他自然能得一手的消息。
听闻最近刺史大人急得不行,眼下都挂一圈黑眼圈,想也能知道,他心里不够怕的,库银真实数目跟账本上记的对不上数,这事不拿出个解释就完了,司桓肃要拿人开刀,头一个就是刺史,谁逃得过他都逃不过。说来刺史也可怜,才调任过来临州府不足半年,就摊上这么大一件事,头顶上的乌纱帽还不知保不保得住,如今正查得热火朝天,银子不可能无缘无故消失,不管如何,总要有个说法,不然,请罪的折子都不知道怎么写,推卸责任万万不成,只能配合司桓肃,尽量查出真想,可能还有个活路。
这一连数日,司桓肃见了临州府上下的多少官员,没有哪个不战战兢兢的。
这李占瑜倒是好胆量,前儿邀人去梨园听戏,今日请人来品酒。
李占瑜在屋内,把玩着手里的玉器,眯着眼听下人的回话。
听见司桓肃带着带着夫人一起来的,笑了笑,“这人还真是摸不透,到底是真来玩乐的,还是打了什么别的主意来的。”
坐在另一张椅子,五六七岁年纪的人说道:“会会就知道了,他只查失银案子也就罢,绝对不能将临州府弄得天翻地覆。”
原来这人是李占瑜之父,李家把持着临州府的几个大生意,包括粮食和酒业,自然不希望这里横生枝节,让外人来破坏了他们的根基和生意。
李占瑜嗤了一声:“临州不是当初的梧州。他们查了案能尽快离开最好,若真生出什么别的心思,咱们也不是吃素的。”
父子二人说完话,才出去了。
那边,司桓肃和顾运已经被领到上座,他一过来,有认出来的,一个个都过来拱手打招呼。
见了两波人,因见顾运一张俏脸上渐生了隐隐的不耐之色。
司桓肃便是挑眉,不紧不慢开口:“诸位,今日在下出来可并非办公,不过携内子出来游玩的,还是何为见谅。”
他笑着玩笑似的说这话,在场都是人精,谁听不懂,便都笑起来,之后就不大上前来。
私下却都传,这司大人是个极宠爱妻子的。
顾运抿了一楼茶,小声嘀咕:“一人一句,吵也吵死了。”
司桓肃在桌子底下磨搓顾运的手。
顾运怕人看见,抬头看周围。
来参加品酒宴的人大都是带了家眷来,有那相识的夫人太太,宴会没开始,她们只三三两两聚在一处说话。顾运还发现几个人的视线飘向自己这边,她方一看过去,人家连忙假装若无其事移开目光。
想也知道必然是在讨论自己。
不过是李占瑜过来了,在首座与大家抱拳相互见了一礼,说了一番谦恳之语。
话毕,宴会就开始了。
台上上来一队表演歌舞的女姬,乐声一响,翩翩起舞来。
欣赏开场舞,正式进入今天的主题,品酒。
李占瑜手掌一拍。
一排端着托盘的侍女盈盈过来,每桌放上一大杯酒。
这是今日的第一种酒。
那李占瑜说道:“今日一共有九种酒,皆是这些年烧出来的佳酿,最后的一种便是前番所成,诸位尽请品尝。”
前头丝竹乱耳,座下美酒佳肴。
酒一端上来,浓香扑鼻。
送上来酒,侍女又款款退下,脚步轻柔无声。
盛酒的杯子也好看,顾运看了看,说:“也与我先喝一口看看。”
她在家时,常与姐妹们喝些果子酿了酒,这样的酒饮得少,无非是家中人生辰陪着热闹时才喝一些。
司桓肃笑,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