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瑜三爷的嘴终于闭上了。
瑜三爷是没法追问了,可棠袖的思绪却已经顺着他未完的话联想到某些情景。
嗯。
陈樾身板不管是看起来还是用起来,都确实很那么。
至于陈樾行不行,她昨晚被折腾得到现在还有点腰酸,当然也是很行的。
看出棠袖似乎是在回忆什么,瑜三爷眼睛一亮,迅速咀嚼,想快点把鸡爪啃完,好空出嘴来说话,他平生最喜欢看乐子。
冯镜嫆却在这时开口了。
“藏藏这才回来,东西都没收拾,也没来得及休息,有什么话过后再说,先让她好好吃饭。”
大嫂发话,瑜三爷疯狂咀嚼的速度顿时放慢,含着鸡爪喏喏唔是。
棠袖得以安心吃饭。
饭毕,众人各回各院。冯镜嫆倒有问棠袖需不需要她帮忙归置,毕竟带回来的东西是真不少,棠袖摇头说不用,娘去睡午觉就行。
冯镜嫆看了棠袖一会儿,抬手摸摸她脑袋。
“回来也好。”
现下四周无人,只她们母女两个,冯镜嫆终于对棠袖说出没法在人前说的话。
“娘不问你那些有的没的,总归问了也没用。如今这世道,女子多艰难,娘只希望你能过得自在些。”
棠袖听了就笑了。
她说:“娘,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能让自己不自在?”
冯镜嫆说:“这样最好。”
棠袖:“娘尽管放心好了。”
她娘是独生女,嫁来棠府前一直是捧着怕摔了含着怕化了,日子舒坦自在得很。结果生个她也是独生女,她娘便以己为鉴,打小就给她灌输人生在世什么都不求,唯求一个自在,表示只要她不作奸犯科,她想干什么都随她去,反正家里还算有权有势,她就是捅出天大的窟窿家里也能给她兜得住。
做子女的当然听父母的话。
棠袖自自在在地长到这么大,才不会因为区区一个男人就轻易改变。
把冯镜嫆送去午睡,棠袖回到至简居,开始整理从江夏侯府带回来的东西。
清点花了一上午,这归置也花了一下午。
即便搬运都由仆从来做,棠袖只需指挥吩咐,她也还是累得肩酸臂软,这搬家可真不是人干事。
然后刚坐下歇会儿,就听仆从禀报她父亲回来了。
棠袖便去拜见父亲。
棠袖父亲棠东启是正一品左都督,尽管所在的都督府和锦衣卫并不是一个部门,但毕竟是陈樾岳父,棠东启今日在都督府过得堪称水深火热,几乎每个同僚一见他就要问他女儿女婿和离的事。好容易到点下值回来,他还没跟冯镜嫆抱怨抱怨,就闻得家里发生的事。
听完了,刚好棠袖过来请安,棠东启趁冯镜嫆去厨房张罗晚饭,没忍住偷偷对棠袖道:“你娘这积威是越来越重了。”
瞧瞧,连最不服管教的瑜三爷都怕她,家里是没人听他这个顶梁柱的了。
棠袖对此倒很能理解,他们棠府的男人普遍都怕老婆,那么同理,尊敬嫂子也理所当然。
便不客气道:“这说明娘管家管得好,你有娘这个贤内助,你就可劲偷着乐吧。”
棠东启捋捋胡须,这位中年美男子十分自得:“开玩笑,我能不知道你娘是贤内助?”
棠袖懂了,她爹这是在故意炫耀呢。
她果断选择不接她爹的腔。
棠东启炫了会儿妻,见棠袖态度敷衍根本没在听,他意犹未尽地停下,转而问起棠袖:“你管家的本事继承你娘,你也厉害。你是真不打算管侯府啦?”
棠袖:“谁爱管谁管。”反正她已经把管家权全还给陈樾了。
“哪怕他找了位继夫人?”
“那也跟我无关。”
见棠袖说得笃定,毫不迟疑,棠东启咂舌,继而暗暗摇头。
他年纪大咯,他也不管家,女儿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他可不是那种迂腐文人非要女儿在家从父出嫁从夫。
……虽然女儿确实从小到大都不听他的。
棠东启心酸地叹息一声。
这时冯镜嫆甩着手进屋,刚刚还慈父心态顾影自怜的棠东启立马抛下棠袖上前,拿巾帕给妻子擦手,言语间碎碎念现在天还冷着,没事少碰凉水。
冯镜嫆应了,催他去换衣服,晚饭马上就好了。
晚饭不必多说,看棠袖面露疲色,吃的也没中午多,知道她今天是真累了,冯镜嫆让厨房端来熬了两个时辰的银耳莲子羹,叫她喝完睡觉去。
棠袖听话地喝完,还让流彩又盛了点带走,留着夜里当夜宵。
她有预感,累归累,她今晚肯定还是睡不好。
果不其然,才睡下没两刻钟,棠袖就从梦魇中惊醒。她喘着气,一身的冷汗。
流彩一直在榻边守着,听到动静立即掀开床帐:“小姐,又做梦了?”
“嗯。”
这么一声都有气无力的。
屋里没点灯,窗户也关着,月光照不进来,流彩摸黑扶棠袖坐起身,担忧道:“要不再去寺里找大师看看吧?老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
棠袖道:“你忘了,之前找的那几次都没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