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夏暧昧的话勾起了曲清江的好奇之心, 她生出丝丝期待,又怕自己的期望落空而不敢将这种期待放大。
赵长夏的答案在说出口的关头,却因突然跑过来的李氏而打住。
“乐姐儿、六月, 你们快些回去,郎君、郎君——”李氏焦虑地喊。
她顾忌这儿人来人往, 不敢在大庭广众下贸然将曲锋的情况说出来, 但她焦急慌乱足以让赵长夏与曲清江明白家里发生了什么事。
二人迅速赶回曲家。
此时的曲锋躺在床上, 脸色苍白, 嘴唇发绀, 整个人处于一种浑浑噩噩的状态。听见曲清江大喊“爹”,他努力睁开眼, 抬起了颤抖的手,发绀的嘴唇嗫了嗫,似乎喊了声“乐娘”。
“爹, 您怎么了?”曲清江扑到他的床前, 心里乱糟糟的。
“郎君早上起来的时候便有些不舒服, 但他没让我告诉你们, 吃过早饭后便回房里歇着了。但是方才,郎君吃的饭菜、喝的汤药都吐出来了,还说呼吸不过来。”李氏吓得声音都是颤抖的,她以为是自己照顾不周到, 出了纰漏。
曲锋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地缓过劲来。他安慰曲清江道:“爹没事, 就是有些恶心, 想吐。乐娘,你别急,爹不会有事的。”
“我去把赵太医请来, 你们把门关紧,没听到我的声音不要开门。”赵长夏不待曲清江开口,便扭头去马厩找马。
她出门后,李氏确实按照她的吩咐将大门关了起来,任凭闻风而来的曲氏族人如何拍打也不开门。
直到天擦黑的时候,赵太医被赵长夏带回来,曲家的大门才打开一回。
曲氏族人见赵长夏回来了,也不敢再妄动,但是拜托了曲家的邻居帮忙盯着曲家的情况,稍有风吹草动就通知他们。
赵太医为曲锋诊断了,摇头叹气道:“咯血、常常无法喘气、恶心呕吐、嘴唇手指都已经有了发绀的迹象……”
“赵太医,求求你救救我爹!”曲清江悲戚道。
赵太医道:“老朽也无能为力了。”
他说完,曲清江便哭了出来。
曲锋早就清楚自己的身体情况,这会儿也不意外赵太医会有此诊断,只是听见女儿如此痛苦,他也不禁悲从中来。
但他到底还是理智的,跟曲清江道:“乐娘别难过,爹还没走呢!”
曲锋又让赵长夏去安置赵太医。
赵太医跟赵长夏出了门,才感慨道:“这病是先天不足之症,就算早几十年找老朽,老朽也是束手无策,毕竟这郎中可以跟黑白无常抢人,却没法跟老天爷抢人。”
赵长夏没责怪赵太医,只道:“我知道赵太医已经尽力,但赵太医医术高明,从医数十载,想必也看过不少医书典籍,不知道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她这话就有些强人所难了,赵太医已经用上了毕生所学,但没有办法就是没有办法。
不过他也不怪赵长夏,毕竟他在太医局的那些年里,每逢皇族中人重病垂死,也有人这般给他施压,他连那点压力都扛过来了,又怎会跟赵长夏一般见识?
他疑惑道:“你给我的那些药贴我已经研究出了些眉目,不过看得出对方用药非常精确,在针对跌打损伤、肌肉劳损、关节疼痛等有很好的疗效。可见制作出此药的是医术在我之上的神医,你何以不去找他?”
赵长夏道:“这些药贴是我偶然所得,我并不知道制作它的人是谁,不然我早将他介绍给赵太医您了,何须劳您研究这药贴?”
实际上冷静如她在看见曲清江那么慌张的时候,也曾病急乱投医般,将这些药给曲锋用。除了对他的关节炎有减缓疼痛和治愈的效果之外,对其余病症,药贴也发挥不了什么作用。
驱虫避毒香囊能让他在夜里的时候不被蚊虫侵扰,也无法解决他呼吸困难、心跳过快、心悸、心绞痛和咯血的问题。
这段时间以来,赵长夏也不放过任何一次任务,甚至寒食清明活动时的踏青活动,她为了能多点触发任务也是天天在鹄山乡游荡,结果显而易见,她并没有得到能治疗曲锋的药。
她也没有放过流动农贸市场的赶集日,但上面卖的东西给不了她一点希望。所以她知道系统也不是万能的,不会无底线地给她所需要的奖励。
赵太医点点头:“是这么个道理。”
等他研究出药贴的用料后,他便可照着这些药材来制作药贴赚钱,而且赵长夏保证不跟他争利,也从未过问他的研究进展。
他感受得到赵长夏的真诚,作为回报和出于医者的职责,他也尽全力去救治曲锋了,但先天之症确实没有根治的办法。
他对此也十分无奈,甚至还有一丝丝惭愧,道:“虽然我暂时没有办法,但是我会用药先稳住他的病情,再翻找医书看看是否还有别的解决之策。”
他有句难听的话没说出来,像曲锋那样的先天不足之症,他见过很多,大多数才十几二十岁就去了,能活到他这般年纪,都是从小用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