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他自然是认识面前的人的。当初状元游街何其的风光,这人当时就坐在马背之上。
年少惊人的状元郎,整个京都只怕是无人不晓。
可是如今这只手……
大夫不敢抬起头,只在小的声音里都夹着几分可惜:“怕是……怕是不能了。”
分明是个读书人,如今却是握笔都艰难。从今往后,又算什么读书人呢?
姜玉堂片刻之后才反应过来,他点了点头,随后举起自己的掌心,对着烛火看了许久。他似是没想到事情那么严重,但面上也没有多么的后悔。
这一刀迟早是要刺下去的。
不是在他的脸上,就是在他的心里。
从他想对沈清云做这些事开始,他就注定了不会全身而退。总要用什么来留住她。什么都好,只要能将人留下来。
如今,只是一只手而已。
沈清云在第三日后才感受到姜玉堂说的责罚是什么。
他从那日之后,就不在过来了。就像之前一样,整个牢笼里满是黑暗。
没有一丝的光。
不仅是黑暗,甚至都听不见任何的声响。
若是一直如此,她可能熬的下来。可每次姜玉堂来之后,同时带来的还有光亮。
可如今却是什么都没有,就像是没了全部的希望。
沈清云躲在墙角,整个人蜷成一团。她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有睡着了,睁眼跟闭眼都是一样的,暗无天日。
这样的生活就像是至于黑洞里,足以把人逼死。
可是她又不敢死,
姜玉堂太过了解她,知道她一日不知晓母亲与宋行之的消息就一日不会寻死。
她只能在这里等待。
可有些等待是有时间的,她的等待却是无穷无尽。就像是她现在这样,不知道自己究竟要等到什么时候。
又熬了两日,沈清云已经怎么也睡不着了。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睁眼还是闭眼,这种感觉太过恐惧,好像是与灵魂抽离。
等送饭的婆子打开门后,她到还是选择了求饶。
婆子好像是丝毫都不意外,没一会儿就送来一样东西。
烛火晃荡下,金链子泛着夺目的冷。还是上次姜玉堂给她的那条,一模一样如今就摆在她眼前。
沈清云本以为她会愤怒,或是反抗,
可她却是伸出了手,面无表情的接了过来。随后亲手带在了自己的脚腕上。
当晚,姜玉堂便推开了暗室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