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灯也逛不下去了。
后半截路是顾明渊直接抱着沈清烟走的,她本来还哭的大声,结果四周都有人看着,她便羞臊起来,整张脸都埋到顾明渊颈下,也不像之前那样,跟他别扭发闷。
耳际还听见有人议论。
“真是抱得美人归啊。”
“这样儿的美人还敢往外放,别说拐子了,就是有个心不定的都想抱回家。”
沈清烟心里砰砰跳,他们说的美人是她吗?他们又看不见她的脸,怎么就说她是美人了,她又想到傅少安说她是美人,脸红扑扑的。
一个两个的,怎么都眼瞎了。
但她心底还是因着这话欢快,谁不喜欢听别人夸自己是美人呢。
顾明渊一路抱她到角落里,解了身上穿的狐裘将她从头到脚裹住,才又抱起人往回走。
沈清烟从狐裘里扒拉开了一点缝,偷看顾明渊,她窝在他怀里,只依稀看得见那玉色下颌,他神情有点冷,紧紧抱着她,她贴着他的心口,感受着那颗心扑通扑通不规律的跳动。
她的心就慢慢平静下来,姨娘说顾明渊高不可攀,她想要他这个夫君,可能只配给他做妾,也许妾也算不上。
她真的真的好想要他。
可她要不起他。
姨娘说不能做妾了,也不能做外室了,姨娘自己就是这样丢了性命的。
她又仰头看了看顾明渊,心下生出一丝丝侥幸,她给他做妾,如果……如果他愿意的话,他娶了表姑娘,她不会跟表姑娘抢的,她就乖乖呆在院子里,只要他能每天抱抱她、亲亲她就好了。
她想着表姑娘那样的温柔,表姑娘还很喜欢她,她做了主母不会伤害她的。
她又想到老夫人,老夫人那般的慈眉善目,还喜欢摸她呢,老夫人也不会像祖母那样逼死她的。
她心底有微微的害怕,努力给自己打气,顾明渊如果纳她做妾了,也不会像父亲那样不护着她的。
她眼角濡湿,竭力将脸贴在他颈边,感受着他传来的热气,她想她就喜欢他一点点,为他退让一点点,如果、如果他不愿意要她、他不护着她、他的夫人还有老夫人对她不好,她不会像姨娘那样呆在院子里不走,她会想方设法跑的。
跑很远很远的地方,让他再也找不见她了,他要是拿大姐姐威胁她,她就带着大姐姐还有雪茗一起跑,不让他抓到她们。
反正大姐姐在镇远侯府也很苦。
所以她还得攒很多钱,给他当妾了也不能松懈。
回金阙楼是在深夜,顾明渊抱着她上楼时偶遇了满身酒气的书生,书生们见他怀里抱着人,都冲他挤眉弄眼,直说着艳福不浅,便各自回房睡下。
庆俞另歇在旁边的房间。
沈清烟被放到床上,紧接着听见屋门合上的声响,她拨开狐裘往外瞅,看见顾明渊要走到床边,她赶紧缩回狐裘里,又期待又着慌。
待到狐裘被手揭开,她一下子紧闭住眼。
随即,有手指在她的眼睫上抚摸,她听到他轻声说,“睁眼。”
沈清烟便忍着羞怯张开了眸子,正正好跟他四眸相对,她在他眼里看见了自己,她是这双长眸里唯一的亮,她沉浮在漫无边际的晦暗里。
她这时怯喜的想着,他是不是要跟她做风月记里的快活事了。
她是不是要主动一点,才能抓住他?
于是朝他伸出两条细胳膊挂到他脖颈上,蹙着纤秀的眉仰起头,把娇红的唇嘟起来,想要他碰碰自己。
可谁知他忽然冷起脸,“还闹?”
沈清烟疑惑道,“我闹什么了?”
顾明渊看着她不说话。
沈清烟那点要跟他亲亲我我的心思就没了,气哼哼的要把手撤走,不跟他做风月记上的事儿了!
顾明渊倏地俯身一口噙住那张气的撅起来的丹唇。
沈清烟唔声,身体一僵,嘴唇就被他坏心眼的咬了一口,她满脑子都是迤逦春光,他咬过后,她还傻兮兮咬回去,然后就被他给制服了,狐裘掉到地上,一只手托起她的后颈,她软呼呼的往他怀里靠,喜欢他搂着自己,要他亲的身子没劲了,再抬起白皙的脖颈,往那张薄唇上挨近。
他定住了。
沈清烟在迷乱中掀起雾漾漾的眼眸,疑惑他干嘛停下来,难道这种事也要她来吗?
她略带着哀怨看他,她来就她来吧,谁叫他不中用,她伸手指勾他的衣领,想要他倒下来,但他纹丝不动,她使劲儿也拽不动他。
她试图去亲他,亲他是愿意的,他还逗着她的小舌,把她玩的骨酥身软,没撼动他半分。
直到她要下狠招,伸手去抓怖物。
他登时把那只柔软的手给摁在被絮上,凝声问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沈清烟粉白的面颊上有一抹红,眼睫不停颤着,竭力忍住羞涩跟他对视,细声细气的回答他,“知道。”
她知道跟他做了风月记上的事儿,是要生娃娃的,生了娃娃她想跑就很难了,但她想跟他那样。
她跟雪茗看过姨娘给的红布,不弄到里边儿,是不会有事的!
他们小心些,不会有娃娃。
但她明显是一头热,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