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她没什么可怕的了,有李瑄在,就能高枕无忧了,她抬起头,红着眼睛问他,“圣人驾崩,我们是不是不能成婚了?”
顾明渊眼眸凝出笑,“不会。”
他说的不会在几日后沈清烟就明白了,圣人下葬后,李瑄登基,之后大赦天下,着令举国上下为先帝哀悼七日,七日后国丧结束,婚嫁喜事皆不避讳。
至三月二十八这天,明安郡主出嫁。
新帝对这位义妹十分疼爱,赏赐新人之物据闻堆满了整个郡主府,令燕京众人艳羡。
这一日英国公府和郡主府热闹非凡,京中权贵仕绅皆聚在这两处,新人是在英国公府拜的天地,新帝坐上首,顾明渊和沈清烟跪地叩拜,沈清烟头上戴着盖头,心里亢奋激动,随着喜娘的唱词和顾明渊拜天地,敬新帝,最后再夫妻对拜。
跟顾明渊面对面磕下头后,她就被先送入洞房,顾明渊还得给客人敬酒。
席面上,荀琮一杯酒一杯酒的灌着,赵泽秀坐他旁边也灌了几杯酒,随后也不知是开解他还是开解自己道,“都嫁人了,咱们就绝了这想头吧。”
荀琮狠狠地斜他一眼,恰时顾明渊敬酒到这一桌,荀琮拿起酒杯一口闷,喝完咬牙道,“她若有一日觉得委屈,不愿再与您做夫妻,我照样会来带走她!”
顾明渊微觑眼,“你不会再有这个机会。”
他转身绕过席面,回了静水居。
荀琮最后喝下一杯酒,决然离席。
——
顾明渊进新房后,床边坐着沈清烟,她还盖着红盖头,肚子饿得咕咕叫,顾明渊拿下了红盖头,她红着脸忸怩起来,羞答答的望着他。
新嫁娘的装扮让她更明艳动人,她身子近来显怀了,这喜服有些宽,她穿在身上更有些羸弱气韵。
顾明渊的喉结微不可见的滚动,蓦地问她,“饿了么?”
沈清烟瘪嘴,他真的很不解风情,遂气道,“饿了!很饿!要你喂!”
顾明渊眼底蕴着笑意,“你叫我什么?”
沈清烟又蔫了气势,羞羞的垂着头,他一坐下来,她就往他肩膀上挨,很小声很小声道,“……夫君,你是我的郡马。”
顾明渊凝深着眸,凑到她唇侧,轻道,“再叫一遍。”
“夫、夫君,你是我的郡马,”沈清烟的唇瓣张合中与那张薄唇间门或碰到,她软了身,后腰被他搂住。
顾明渊低头吻住她,辗转缠绵,缠着那细舌共舞,她小小的唔着声,甚享受他的亲吻,人都贴到他身上,随后就被他很是正经的轻推开,她有些不满道,“我真的要生气了。”
顾明渊抱她起来,坐到桌前,桌上摆了饭菜,他慢条斯理道,“大夫交代过要克制,你该吃饭了。”
沈清烟幽怨的瞪着他,最后被他极为克制的喂饱饭,抱床上睡觉去了。
这个新婚夜沈清烟过的一肚子牢骚,没一点她姨娘留给她看的那些图上的激情,她憋着气想,等娃娃生了,她总要顾明渊陪她玩的,要玩尽心了才好呢,他要是还能让她从床上起来,他就不是男人!
当然这念头她是悄悄藏在心底的,就是雪茗也没告诉。
婚后随沈清烟的想法,她想住静水居就住静水居,想住郡主府就住郡主府,顾明渊在这事儿上不甚在意,如今新帝刚登基,朝里政务繁忙,顾明渊也正式受任刑部尚书,身上担子不轻,但也有时间门陪着沈清烟吃吃喝喝。
这般过四月到了清明,顾明渊要带沈清烟去墓地看望柳姨娘还有沈浔。
沈浔故去后,大房无人,最后是二房的庶子袭了爵位,沈玉容也如愿的嫁了人。
顾明渊将柳姨娘的坟墓牵去了一片陵地,他们过去时,沈清烟就见她姨娘的墓旁边还有一个墓,那墓碑上刻着墓主人的名字。
熙音。
沈清烟看着这名字感觉有点熟悉,但又不记得听过这个名字,她仰头问顾明渊,“他是我爹吗?”
顾明渊点头。
沈清烟把嘴撇撇,“就因为他我姨娘才受尽了苦,姨娘指定也被他抛弃,我也不认他呢,他也不配跟我姨娘在一块。”
顾明渊道,“他没有辜负你姨娘,他有不得已的苦衷,他想娶你姨娘,但是被人摆了道,他是无能为力。”
沈清烟听的气急,“那人是谁?”
“他死了,”顾明渊轻声道。
沈清烟便像一拳打在褥子上,卸了劲。
下人摆好祭品,两人给他们祭拜过后,顾明渊又带着她折道入了沈家陵墓。
顾明渊没有进陵墓,雪茗手扶着沈清烟走到沈浔的墓前,离他的墓不远处是沈清烟的衣冠冢,那是沈浔生前为她立的。
沈清烟胸口酸涩,雪茗点好香替她插到香炉里,沈清烟垂首站在碑前,低低的叫它,“五哥哥。”
没有人应她。
沈清烟流出来泪又忙擦掉,像怕打扰到他,她柔柔道,“我带着娃娃来看你了。”
她没有在意他能不能听到,絮絮叨叨的说着,“它可不老实了,这么点大,有时还能动,我跟它说了小舅舅,它很喜欢你。”
她静望着那座碑,抬手在碑上摸了一下,冰凉,不知道他躺在地下冷